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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放纵深圳(南方的日光机场人)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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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林学明竟然出事了。
林学明刚在拘留所里呆了十几个小时,出来时面色青黄,双颊深陷,整个人小了一号似的,小脸看上去显得畏葱不堪,很象一个穷茅房里养的一只猬琐的耗子.本来象林学明这样循规蹈矩、胆小如鼠的公司小职员是不会与什么案件牵上干系的,平常见远处有车祸有打架有着火的他只远远地看热闹,从不会凑前看究竟,尽量远离麻烦。
林学明半年前在市郊平湖镇的桑拿房认识了一对姐妹花,他和姐姐很快就有了一腿,两情相悦总是钱,相处得不错。那妹妹年方十七,只会捏手捏脚,还是个未开苞的处女,跟姐姐出来为了见世面,回家还想嫁个好人家,属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类型。由于近几个月来扫黄扫黑比较厉害,派出所都是异地扫荡,没人提前通知,姐姐被抓住过两次,第一次罚一万八,当时放了;两天后又在同一酒店的桑拿房接客时被抓,重罚三万。这下把姐妹俩几个月来的进项几乎全折腾光了,赶紧搬出平湖到市里一个公寓房租住了一套小房。林学明也作为老相好,时不常到姐妹俩的出租屋里花个一百五十地和姐姐“友好”一次,渐渐混得很熟,很有惺惺相怜之意。市里扫黄风头正紧,姐妹俩渐渐地坐吃山空,林学明出于好心就劝说妹妹索性也下海。“反正我有不少朋友、同事,介绍到你们这里帮衬帮衬,又没危险,又是熟客,熬过这几个月扫黄以后就可以发达。”虽然出于好心,但毕竟劝良为娼,大损阴德。那姐姐也使劲劝妹妹,妹妹最后咬咬牙也答应了,但开价却惊人,没有两万就不干。“乖乖,两万块,哪有这种价,香港佬爱干开处的事,找个处女也就是三、四千的价钱,两万块我没听说过。”林学明啧啧摇头。妹妹解释说两万可以陪一个月,然后她拿这笔钱回家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在这里太辛苦了,不想干了。林学明思前想后,就找了几个狐朋狗友来到小房间看“货”定价(当时我出差,裴东陪总公司的一个领导办事,否则可能也会被林学明拉来),其中有个当地朋友的老舅是香港人,六十年代中期饿跑过去的,五十四、五岁的黑胖胖的大老头,说话大舌头,第二房老婆刚死,也兴致勃勃地来看人,并说如果看得中的话要娶过香港做老婆。这消息令姐妹俩很雀跃,心头小鹿乱跳不停,提前一小时就化好妆严阵以待。林学明对此不以为然,他估摸着这香港佬在香港或许是住笼屋的,天天猪狗一样在四平方左右的一张床里钻出钻入,凑乎活着而已。
香港佬见了妹妹,十七岁正当年,水灵灵的大眼睛,肥嘟嘟刚发育的小腰身,胖滚滚能生养的大屁股,立刻就忘乎所以,没等别的人开口,他张呢就是“五万!”“五万港纸!”五万块港币,确实出乎意料,姐妹俩欢喜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林学明愣了,没想到屎里捡豆吃一样抠门的香港佬如此大方,其它几个人心里直骂,还没竟价这个大糟老头子就出了个天价。
“五万港币……”香港佬喘了口长气,接着解释,“我先看人,如果投缘,马上登记结婚成为香港人!”
姐姐一听眼泪忽啦就涌出来,觉得一家人的幸福已经在头顶上忽扇而来。“最起码先挣三万”,姑姑年纪虽小还比较现实,对于自己处女自信心十足。
林学明在旁听着心里嘿嘿冷笑,“马上成为香港人”,简直是做白日梦,等十年也不见得等上一个单程证。碍于情面,也不好立即拆穿香港佬的西洋镜,毕竟姐妹俩有一大笔进项,自己以后再来时也不再访贫问苦式地每次都得捎东捎西。
香港佬很猴急,马上就要验身。他掏出一个存折,“这红薄仔里有三万,你先收着,如果是处女我马上讲密码给你听……当然,咱们先得立个字据,如果不见红,我只给500港纸。”毕竟在香港呆过二十多年,半大老头的法律意识很浓,契约意识更不会差。
姐姐欢天喜地,拿出纸笔就写字据,老头签了名,姐妹签了名,然后老头又让林学明等三个人也签名做证人。确实是倒霉催的,几个人抱着听房取乐的不健康心理,信手在那张纸上签了名,然后比老头还心急,催着香港佬“验明证身”。
“要不要先冲个凉?”姐姐今年二十一岁,待人处物很老练、很周到。
香港佬连连说不用,拥有妹妹进入睡房。一分多钟以后,里面传来“嗷”的一声惨叫,林学明几个人忙贴到门前去听。姐姐坐在凳子上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查验那本香港存折,见到林学明几个人的样子,嘴里也直骂“咸湿佬!”
几分钟之后,香港佬一脸倦倦地走出房门,手里挥着一张皱皱的纸巾,“货不对板,货不对板。”
“什么货不对板?”姐姐愣住了。
“她不是处女。”香港佬说着,掏出500元一张港币递过去,要拿姐姐手里的存折。姐姐“嗷”地一声一跳老高,把存折掖入胸衣里,打掉那500元,“我妹妹100%处女,包假管换!”
林学明也在旁帮腔,“是呀,是呀,包假管换,你瞧瞧那神态,对,还有那杀猪的一声叫唤!能不是处女吗?”
“我不管,反正不见红,就不是处女……晦气,晦气,唔,唔,弄不好染我一身病。”香港佬也急了眼,一个劲地摇手中那张纸巾。
“你这老王蛋……”姐妹禁不住这刺激,都已做上香港梦了,忽然间自己亲妹妹一个闺女被人开了只值500港币,简直让人失心疯。“反正这存折在我手虽,想赖你也赖不掉。”姐姐捂着前胸咬牙切齿。看着面前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妹妹的糟老头子,满眼怒火。
“嘁,随便你,反正我有密码,你想取也取唔出,我回香港后马上去挂失!”老头此时也不急了,横跨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起茶来。林学明的狗友之一——香港佬的外甥也一旁帮吆喝,大呼上当上当。
姐姐窜入卧室,把衣衫不整的妹妹拉出来,指天划地地逼她讲,“小妹,你说,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处女?”
妹妹抽噎不止,显然粗暴的香港佬把她搞得很疼。“肯定是,我从未和男人上过床睡过觉。”
“……可为什么不见红呢?”姐姐声音见低,近乎耳语悄悄逼问,“肯定没人动过你?!”妹妹摇摇头,一脸惑然。
“算了算了,不是第一次啦。”终于香港佬抓住了把柄,一脸洋洋,暗地里庆幸自己既落个便宜,又不用花费太多。
姐姐也急了,啪地一耳光扇过去,疼得女孩嚎哭起来。
“不行,反正也是第一次,你给一万五,少一角也不行。”姐姐斩针截铁地对香港佬说。
“丢你老母想呃(骗)我!”
香港人跳起来就抢存折。两个人撕打在一起,妹妹也扑上去狂抓香港佬的头发,姐姐用膝狂顶香港佬的下身,疼得他一蹦老高。香港佬的外甥也不干了,上前也加入混战。
林学明起先和另外两个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门,起先还觉得有意思,打着打着妹妹跑厨房拿出把切菜刀,一个秋风扫落叶挥向香港佬小便处。“杀人啦杀人啦!”香港佬惊得四处奔逃,大声呼救。
出租屋管理处的几个保安本来就盯上了这几个狗男女,这里不是高级公寓,租房的多是初来南方打工者,妓女,装修工作,小偷,乞丐,以及内地避风的罪犯,随便不用借口就可以踹门查房。起先他们之所不不敢贸然而动是因为林学明等人开着辆“宾治”车,穿着光鲜不知什么来历,故而一直蹲在外面侯着动静,一听见里面大叫“杀人”几个保安“蹭”地一家伙就窜了进来。
“同志救命,同志救命!”香港佬忙窜到一个保安身后躲起来。
“他强奸我妹妹。”姐姐反应也不慢,指着香港佬先向保安告状。
“同志冤枉,我这时里面据!”香港佬把安据掏出来塞给保安。
几个保安看完字据以后乐了。“你们这是犯罪行为……嗯,几个人拿两万元给我们,你们没事走人!”
姐姐急了,白搭上自己妹妹一条处女膜不说,还被别人拿一笔,“没有!”
林学明等人急得直摆手,心里恐惧得不行,真怕这事捅出去。
几个保安一看苗头不对,也不说要钱了,用手里的胶皮棒把几个人一阵猛捧。“狗男狗女,没一个好东西!把你们送保安部,终于立上一功!”
到保安部后事情的性质马上变了。香港人录了笔供画了押复印了身份证核完身份证一小时不到放走了。两姐妹送到拘留所去了,大概过几天遣送出关了事。林学明几个人留下来仔仔细细上审了上够。
“这件事往严重说是诱骗妇女卖淫,而且境内境外勾通,罪过大了,少说得判处十年二十年。”一个保安部头头抽着烟蔑视地看看全部半蹲着的几个人。
林学明差点尿湿了裤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另外两个狗友马上就哭了,大老爷们比小姑娘泪水还多。倒是香港佬的外甥从前大概几进宫,眨了眨眼,问,“要是往轻里说又怎么办?”
保安部头头瞟了他一眼,喷口烟,想了想,“一人罚一万五,不通知单位”
“一万!”
香港佬外甥讨价还价。
“活腻了是不是!”保安部头头腾地跳起来就过来要打香港佬外甥。
“一万五就一万五,”林学明浑身一下子有了力气,站起身挡住保安部头头去路,“千万别通知我单位。”
我接到林学明的电话,赶紧想办法凑了一万五,很快就把惊吓过度的林学明赎了出来,哥们儿出来时身上臭气熏天,显然被吓得拉了一裤裆。
“一万五,一万五,一万五呀。”
林学明直呕牙花子,出来后又心疼得泪光闪闪了。这一阵子这小子净遭桃花劫,先是垂涎一个少妇花了大几千请人家出动旅游结果一点便宜没沾上,现在又被罚款一万五。在拘留所那十几个小时,还差点被牢头鸡奸了屁股。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听了林学明这一番回忆所讲,我只能这样劝林学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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