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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前世我一定很爱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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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49
标题:
前世我一定很爱你[转]
前世我一定很爱你
作者:水下三尺
??外面下着雨,却有着太阳。我有点冷,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厨房的水龙头滴滴嗒嗒的的漏着水,墙角的酒瓶布满了灰尘。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但还是感谢那些劣质的烟酒,在一个人的日子里之中伴随着我将过去的伤口凝成疤,化为模模糊糊的一团,和着不属于自己的心情,把伤痛压在最心底。我宁愿一直这样的颓靡,直到哪一天,悄无声息的死掉,也没有人会知道,很好。
大多数的时候,我只能象只受伤的狼缩着呻吟着舔着自己的伤口,在冷的时候,烧着回忆取暖对于我是种奢侈。我不敢回忆,过去就象把刀子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胸口,将我一点点的拉向悬崖,我却没有力气挣扎,也不想去挣扎。就这样吧。
屋子里很黑,也没什么摆设,除了一张双人床和一张沙发就是一台很烂但还可以上网的电脑,还有一个二手的冰箱。我不喜欢开灯,从黑暗里观赏外面的灯火通明是一种很复杂的心境。窗外的梧桐长的很高,有风的时候悉悉梭梭,长让我想起小时侯奶奶抱着我摇着蒲扇给我讲故事的情景。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一定得给自己过一次生日,我想。
今天阳光还是那么好,人群忙忙碌碌,为了一些说不定到死的时候还不知道的追求。七点的时候,我来到楼下,转过一条小胡同,就到了老谭摆的面摊,我和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让他陪我喝点酒。老谭是陕西人,说一口浓浓的陕西话,因为别人听不懂他的话,所以开始时买卖并不好,但做的面却很好吃,后来上这来吃面的周围的居民就慢慢的多了起来。老谭的妻子不太爱说话,整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很淳朴的一个女人。
早晨的时候来吃面的不多,几瓶酒后,老谭的话多了起来,说供养他上大学的女儿是多么的不容易,女儿又是多么的懂事,在学校又是多么的刻苦,言语之间,对女儿的爱还是浓浓的表露出来。我是一个很好的听客,在适当的时候点头,听老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酒喝完了,老谭说再去取,我说老谭你还行吧,老谭嘟囔着说当年当兵的时候是多么的海量,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一定得多喝点,在拿酒的时候看了她老婆一眼,他老婆什么也没说,在那自己活着面,我对老谭说今天我请客,老谭剜了剜我,说我看不起他,我笑了笑。
这是我来这个城市的第三个生日,终于有人陪我了。我在一个一个的吃着盘里的花生米,看着那些上班族匆匆忙忙的脚步,夹着公文包的白领,穿的很少的姑娘,每个人都在追寻自己的幸福。
“你好,能请我吃点东西吗?”我抬头,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背着一个旅行包,一条运动裤,很肥大的上衣,染的橘红色的头发,这样搭配显的与别的女孩格格不入。我笑了笑,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说;“你看错人了吧?”“没错,你请我吃顿面,好吗?”她坐了下来,我挪了挪,给她倒了杯水。老谭拿着酒回来了,问;“这是你朋友?”我又笑了笑,对他点了下头,说:“老谭,你去给她上碗面。”老谭去了,我对女孩说:“小姐,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得告诉你,我没钱,也没工作,并且,我也不是一个好人。”女孩没说什么,就一直在那点头。老谭的面上来了,女孩 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一点没淑女形象,好象很久没吃饭的样子。没多久,一大碗牛肉面便被她吃光,还把剩下的汤一口气喝了下去。我就一直默默的看着她,猜测着她的动机。她打了个饱嗝,对我说“谢谢!你是个好人。”站了起来,拎着她的包慢慢的走远。
“喂,女孩,等一下!”,我忽然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停住了,站在那看着我。我走上前去,问她:“你去那里?”她呆了一会,看着天空,慢慢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就去哪儿吧!”说完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承认,正是这个微笑让我的一生发生了转变。
象一阵和煦的风吹过,或者象等待一夜的花忽然绽放,发出迷人的芬香,使我的心荡漾了一下。可能是我一个人孤独太久需要和人的沟通,也可能是我看上她的容颜,反正我的第一反映是我想了解她,即使她真的是个卖的。 :“你介不介意一会去我那和我说会话?”她看着我,想了好久,点了点头。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0
昏暗的楼道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两侧的墙壁由于年久已经泛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发霉的味道,不时的传来电话声、哭骂声,甚至做爱时的呻吟声。女孩好象对什么都不在意,面无表情的跟着我,然后静静在房间里呆呆的看着那些布满灰尘的酒瓶,:‘你很爱喝酒?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问我。我用抹布擦着脏兮兮的沙发,装做没听见,擦完了,我对她说:“你坐。”拉开冰箱我才发现,我没什么可招待她的。我让她等会,去楼下提了两大瓶纯净水上来,给她倒了一杯。我觉得象她这样看起来很纯的女子就应该喝纯净水,同时我为自己卑劣的愚蠢感到好笑,象往常一样在很多情况下达不到而形成的自我安慰不时的忽现。
现在,她却只可能是一个卖的。
通常这种情况最好不要问她是干什么的,你所需要的就是慢慢的等待,等待她勾引你,脱光自己的衣服,脱光你的衣服,在最原始的情形下和你发生一笔可耻的交易。 妓女通常是很好的听客,我想是我太需要有个人和我说话了,一直在那不紧不慢的叙述,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自己却不知道到底要表达什么,只知道世俗让自己的心灰到极点,这么容易的掉入一个温柔的陷阱。
后来,我上网,她不声不响的打扫着房间,那纤细白净的手原本不是干重活的,或许这样她可以提高自己的砝码?我阻止她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日子,改变了我会适应不了,她没回我,依旧慢慢的擦沙发,整理酒瓶,她干的那么仔细,象在加工艺术品。
房间里传来莎拉.布莱曼的歌,是我在电脑上下的,她的歌纯净而悠扬,天籁般的旋律弥漫着这个涣然一新的小屋。我能整天在家呆着而不发疯,是因为我可以按自己的心情去找寻不同的音乐,那些曲子渗入我的灵魂,拌着我,当然还有那一个个的酒瓶。
天有点黑了,窗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声音一直在丝丝的响着,有风吹过来,湿乎乎的。她一会该引诱我了吧?象她这样的女孩价格应该挺高的,我身上没那么的现金,或许我可以把我身上唯一值钱的表给她,我想。我从来就不鄙视妓女,相反,我认为任何一个风尘女子都是有她自己辛酸的过去,她们的性格是扭曲的,很痛苦,便有了比别人还多的感情。
我看了看她,发现她坐在沙发上,手攥紧那件肥大的衣服,双肩在剧烈的抽搐,她在哭?被曼姐感动了?这年头,连妓女都懂莎拉.布莱曼。我想给她一片纸巾,可是我没有,我把纸巾归于奢侈品。我拿了一大卷卫生纸给她,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我问她:“你晚上在哪睡?”她不说话,转身走到窗前,看的,她在极力的控制自己,许久,她说:‘你这。“
我猜对了,不管她长的如何纯,她多么勤快的给我打扫卫生,她在曼姐的歌声中如何的感动,她是个卖的,她做的一切,只是想抬高自己,给我个好印象,以便于她抬高自己的价格。
她袅袅的走过来,把杯里的水喝完,看着我,悠悠的说:“我睡你的床,你睡沙发。”
???她不是个一般的妓女,这样她可以在床上作出各种撩人的姿态来勾引我,然后要挟我说我强奸她之类的,她想把我发展为一个长客。可是,女人啊,你这么聪明,你难道没发现我是一个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而现在,那个残留的我也在一点一滴的消逝,说不定哪一天,我会自杀,没有人会知道,我常常想。
她没脱衣服,关了灯,又说了一句:“你晚上要对我有什么动作,我就和你拼命!”
她不是个卖的,这个女孩。
那她是干什么的?她从那里来?她要对我做什么?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0
在我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三个年头,我一不小心在马路上检了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我能看见她眼睛里淡淡的哀怨,她说她叫玄子,她也不叫我江平,而莫名其妙的叫我蛋蛋,尽管我不知道自己长的和蛋有什么关系。
时间一天一天的的被岁月筛走,我和玄子住一起,日夜相伴。用玄子的话说,我正好在她没有钱的时候遇到了她,上天给了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而这种机会不是老天随便谁都可以垂青的,我要珍惜。平常,她是不太爱说话的,经常对着窗外的那棵梧桐喃喃自语,她的过去,她支字不提。她有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在夕阳残照的时候,我会静静的望着她,与梧桐在金黄的光辉中很象一副画。
秋意渐浓,梧桐开始大把大把的落叶,叶子带着对尘世的最后一丝眷恋归入泥土。风儿夹起满地的锁琐碎碎,飞向那一片乐土。留给人的,是身心的凄美,还有感悟的深刻。偶尔看见挂在玄子睫毛上的泪珠,晶莹而闪亮,被风轻轻的带走,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逝去。
夜幕降临,玄子拿着鼠标在电脑上胡乱的点击着,我站阳台上抽完一根烟,过去跟玄子说:“我想出去喝酒。”她没看我,在电脑前呆呆的坐着,过了一会,说:‘我也去。”
南方的城市夜生活是北方无法媲美的,一到夜晚人比白天还多。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小吃店,我要了瓶尖庄,玄子说她也要,我又要了一瓶,对她说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别让自己太难受。我知道在她的心底肯定有许多的苦,不说出来压抑着更辛苦。四个小菜很快上齐,玄子给我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说了声干,一下喝了下去,眼泪同时也呛出来,不断的咳嗽着,我对她说:“玄子,你别这样,本来今晚是想让你扶我回去的,你醉了谁扶我回去啊?”玄子朝我笑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还是我呀!”
菜还没吃几口,两瓶酒已经所剩无几,看的出,玄子是故意要喝醉的。最后一点酒被她喝完后,玄子用手托着额头,捋了捋头发,对我说“我们再要一瓶。”我说好,走,我们去取,跟老板结了帐,拉着她离开了小店。
我想让玄子早点回去休息,可她拼命的死拽着我,说“蛋蛋,我们去走走。”
我和玄子踉踉跄跄走在黄海路上,这条路上人不多,路两旁是长了好多年的槐柳,落了满地的叶子。路灯惨惨的照着,偶尔有一两对小情人甜甜蜜蜜的走过,玄子忽然用力的抱紧我,在我肩膀上恨恨的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泪水很快湿透了我的肩膀。我默默的站着,想着玄子你用力的哭吧,有什么样的辛酸,什么样的痛苦,你全哭出来吧!
玄子哽咽着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她从小长在一个单身家庭。爸爸妈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家庭是很美满的,爸爸下班后会经常用胡子喳她,把她举过头顶,来回的转圈,妈妈会在做好饭后幸福的看着他俩叫他们吃饭。可这一切,从妈妈下海经商后就全变了,妈妈本来是一个国企单位的主任,凭借自己的关系下海经商,没过几年变如滚雪球般的拥有了雄厚的资本,妈妈也变的不太爱回家,爸爸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看到爸爸整天的唉声叹气,她会去哄爸爸,说爸爸爸爸你别不高兴了,我们玩游戏啊,今天你当骑士,我来当大马好不好。爸爸会用力的把她搂在怀里,默默的流泪,从她懂事起,还没见过爸爸流泪呢。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来,她听问口的奶奶说,妈妈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恨妈妈,她想那些开心幸福的日子是不会再有了。
后来,爸爸妈妈离婚,她想跟爸爸一起生活,可法院把她判给了妈妈,爸爸会在每月的前几天来看她,给她带她最喜欢吃的零食,每次她都舍不得爸爸走,要跟着爸爸去,妈妈总是狠心的把她拉回来。妈妈很忙,经常把她关在家里,妈妈买了一套好大的房子,每到晚上,她总觉得有地方在叫,她紧紧的缩在被窝里,泪水涟涟的想着爸爸。
再后来,她慢慢的长大,爸爸还是经常来看她,不过爸爸已经很老的样子了,爸爸的头上有了好多好多的白头发,走起路来也没有以前那么稳健了,爸爸每次来,还是带给她很多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零食,只不过爸爸不再亲她了,不再用他那花白的胡子喳她了,她多希望爸爸再亲亲她,继续用胡子喳她啊!
她给自己买了只小狗,叫它蛋蛋。小狗毛茸茸的,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用头蹭她的脚逗她,她会把蛋蛋搂紧了想爸爸,不开心的时候,蛋蛋会静静的听她说好多好多的话,蛋蛋一直很乖,很听话。蛋蛋陪了她六年,在一天的早晨,蛋蛋爬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她问蛋蛋你怎么了,蛋蛋无力的摇了摇尾巴,它多么的想再站起来和主人嬉戏,可它没有力气了,她看见蛋蛋的眼睛里有着浑浊的东西,蛋蛋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哭,她在花园的大树下挖了个小小的坑,把蛋蛋埋了进去,同时也埋藏了自己那时候所有的幸福和快乐。
在她二十一岁的时候,爸爸得了一种很难治的病住进了医院,她去医院看爸爸,爸爸的全身都插着管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爸爸看她来了,努力的笑着,爸爸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慈祥,透出对她浓浓的爱。治疗爸爸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她知道妈妈那么有钱,肯定可以救爸爸的,她去求妈妈,妈妈却只给她一万块钱,在那一刻,她觉得妈妈象个高贵的女王,这一辈子永远的和她有了距离。
爸爸在死的时候很瘦,让人不忍去看,她握着爸爸瘦的血管突出的手,对爸爸说,爸爸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爸爸已经不能说话,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摸了摸她的脸,手慢慢的垂下……
爸爸走了,她的心也死了,她恨那个狠心的妈妈,她也不再叫她妈妈,在一个美丽的黄昏,她离家出走了,她想,在钱花光的时候就是她去见爸爸的时候了,那么多天来,爸爸一直在梦里向她招手,告诉她,在天堂里,什么都很美,没有离别,没有痛苦,爸爸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流淌,一直流到我的心里,我紧紧的搂着玄子,对她说你在钱花光的时候遇见我是你爸爸安排的,你爸爸不希望你死,他让你好好的活着,以后就把我当你的亲人,好吗?
玄子在我肩上剧烈的抽搐着,象受伤的猫咪一样的脆弱。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1
每颗流星都有自己的故事,就象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忘的过去。在这个城市的岁月里,我一直尝试麻醉自己,将过去当作泪水轻轻的吞咽,却总发现在夜里静悄悄的时候是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有些事情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如幽灵一般随时会附在你的身上,纠缠你,痛着你。
郡该有孩子了吧?她一定和她的家庭在北方的那个省会城市幸福的生活着,她该把我忘记了吧?可我却永远忘不了在短短几分钟说的那几句话—希望你快乐的生活着,希望你过的比我幸福。这几句话是怎样的痛心裂肺,同时也埋没了我大学四年所有付出的感情。
这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社会,这个社会人们畅所欲言,自由自在。这个社会人们自由恋爱,尽情放纵。这个社会物欲横流,新新人类层出不穷。而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有理想有报复的大好青年却在老父亲的干涉下和我此生最爱的女人不能相守。上学的时候,我也有着比别人教好的物质生活,我顺风顺水的考上中学,大学,毕业的时候当别人为工作忙碌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份父亲给我找的底薪3000的铁饭碗。这一切都他妈的有个鸟用!
那时侯,我常为自己的懦弱和胆小感到无比的羞愧。我没脸却面对周围所有的人,我没办法让自己乖乖的去上班,工作,然后按照父亲的旨意去找个名门之后依或是大家闺秀去生活,我为自己可怜感到自卑,大多时我感到的是自己的渺小,酒成了我最好的伙伴,我麻醉在里面不能自己。我希望能有个人出来骂我贱。我故意的放纵自己,我把小姐带到家里,我在酒吧里调戏女服务员,在歌舞厅把所有的杯子都打碎,然后自己打110报警,可这一切都被父亲的神通广大给摆平,我永远只能是他手里的一个棋子,他养了我,给了我生命的权利,也给我了走向死亡的微笑。他一直在不厌其烦的说是对我好,要我学会理解他,继承他的产业。而郡这个家在深山小沟的女子显然不是他想象中的儿媳妇,他不会容忍一个这样在本地无权无关系的小女子嫁给他的儿子,继承他的产业。
三年前,我带着母亲偷偷塞给的钱和自己的影子来到了这个城市。选择这里,是因为在夜晚我难受的时候可以到街上随便找个小酒吧买醉,它们不会象青岛关门那么早。并且这里的小姐一把一把的,都水灵的出水,我可以随便的把她们带回来,不管只是叫她们陪我喝酒,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我会不定时期的给母亲打个电话,听母亲在那强忍着哽咽说自己很好,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会装作很独立的样子,一边安慰她,一边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三年了,我慢慢的学会掩饰自己,学会在该哭的时候笑,学会在受伤的时候装作坚强,学会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心底。我经常去找老谭说话,听他自己一个人的唠唠叨叨,我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市侩,生活着,丝毫不引人注意。
经常,我自己念叨着赵心养经常唱的歌:‘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就这么孤单一辈子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1
很久前,妈妈说年轻很美丽,
总会有很多不会随风而逝的追忆;
可为什么,总有人偷偷的躲在角落哭泣,
忘不掉也抹不去的过去;
忽然一场大雨,淋湿了正在奔跑的你,
你象个受伤的孩子,安静的躲在我的怀里;
任我的指尖轻轻的滑落你的秀发,象猫咪等待主人的怜惜……
上辈子我一定很爱你,今生还能在这里和你偶遇;
你很乖,却总在不经意的拨动我;
你可知道,你和夜色中透过咖啡的紫丁香,是怎样一副场景?
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很爱你,疼你;
两辈子的修缘,你会是我的妻……
心养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痛的。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2
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玄子住在小屋里,安静而和谐。我们是两只生活在城市的老鼠,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生活。在没有空气流动的时候,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充满了阴郁,荒凉。
我还是酗酒,在那些白花花的液体里欺骗着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生活作息在我的脑海里变的没有印象,我只知道,当想哭的感觉涌起时,就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玄子总是很静,她会默默的把我扶到床上,然后自己静静的在沙发上坐一夜。
有一天,直到有那么一天。
我看见玄子偷偷的把卫生纸叠成一个个的小方块,然后跑到卫生间,一次,又一次。
我看见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头发杂乱,胡子拉茬,两只眼睛灰白的陷了进去,就象刚死掉的鱼眼睛。
我看到空气缓缓的在这个男人周围流动,颓废和死亡在不远的地方歌唱,撒旦在无情的露出狰狞的微笑……
镜子被一拳击的粉碎,鲜血慢慢的流淌出来,嫣红,散发着酒精的味道。
这就是在几十天前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玄子的那个男人吗?
我放声大哭。
“我要去找份工作。”我对玄子说,检垃圾也好。
在市就业指导中心的求职简历上我写道:姓名—江平,年龄—26,求职意向—所有,特长—吃苦。
我被一个加点公司录用,在经过两周的培训后,我成了一名空调维修工。
传波在这个城市的家家户户,或许是因为我对维修器械有着天生的灵感,或许上天可怜我这个连卫生巾都给女人买不起的懦夫,每次我维修的家电总能很快的修复。对于那些唠唠叨叨不停埋怨的家庭妇女,我不象别的同事耐心解释或者是据理力争,我总是把她们当成是更年期发作而偷偷的在心里笑,修好后我会给她们一个美好的微笑,说希望您能满意我们的服务。
我终于可以给这个小屋买上必须的生活品,甚至我可以给玄子买点好点的化妆品,我们可以一个月出去吃顿好的或者是去次酒吧,尽管每月的钱都一分不剩。
我常常对玄子说:“我现在很开心,你也要开心,知道吗 ?”
玄子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起来,她甚至会经常的和我开点玩笑,在我加班的时候打电话到我单位,憋住气嗲声嗲气的说:“先生,这里是XX交友中心,请问您需要特别的服务吗?”我说:“都有什么服务啊?”她在那头回答:“什么都有啦。”我说:“你能具体说说吗?”玄子说:“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嘛!”我能想象出来玄子在那头羞红了脸的样子。我问她:“什么价钱啊?”玄子说:“不好说,看您要什么样的服务。”我终究忍不住,对玄子说:“比我昨天给你买的那件衣服还贵?”玄子在那头一个劲的大叫:坏蛋,坏蛋!坏死了!我哈哈大笑。
那几天玄子神神秘秘的,每次我问玄子你在干吗呢,她总是撅起小嘴说:“不告诉你!”其实我经过仔细的侦探,知道她在学做饭。有一天,我下班,玄子终于大功告成,小小的屋里当中摆了一个桌子,上面有四个菜,还有一个汤。玄子蹦蹦跳跳的迎上来,拉着我的手说:“客官请坐,小女子献丑做了几个小菜,不知是否合客官口味?”我尝了一口,小丫头做的还不错,很有发展前途。我故意狼吞虎咽,玄子在那静静的看着我,一脸幸福。
我吃完了,玄子赶紧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很好吃啊?”我忙不迭的点头,玄子高兴的喊着:“那我以后要经常做给你吃!”我看着她,心里甜甜的。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2
我努力的工作,象上了发条似的拼命砖钱,在忙碌中发现空气从没有过的清新,我觉得我全身充满了活力,宛若再生。再过阵,我就可以给玄子买张好一点的床,我也不用睡那硬邦邦的沙发,或者有一天,我可以给玄子买回好多好多卡丹里奴和美宝莲之类,这个想法经常使我热血沸腾。
玄子和我说她也要出去找份工作,我问她:‘傻丫头,你会干什么?’她不服气的回答:“好多我都会呢!”。我笑笑,:“怎么,小丫头想独立了?怕我养不起你拉?再来一个二奶我也养的起呢!”玄子哼哼的说道:“人家在自己整天呆家里好闷了,再说你也不用干的那么辛苦。”我一步迈到沙发上躺下,说:“既然看我辛苦,就给按摩按摩吧。”玄子笑嘻嘻的说好啊,开始还象模象样,一会便使出“玄门秘籍”分筋错骨手,我痛的大叫:“好了好了,这好了,你再往下点。”玄子手往下移了移,侧个头问我:“是这吗?”我说:“再往下点!很快就到了”我淫笑着看着她。她一脚揣我屁股上,大叫:“去死!”我在嘿嘿不止。
玄子的工作找的并不顺利,经常回家看见她沮丧的脸,我想着法子逗她:“玄子,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一猎人去打猎,看见树了有两只鸟,打了一只下来,另外一只也跟着掉了下来,为什么?”玄子认真的想了半天,说:“掉下来的那只是另外一只的爱人,是伤心死了。”我说不对,另外一只是掉下来骂猎人的:他妈的,老子刚把她扒光,你就把她打了下来!玄子气愤的拿个剪子在后面追我,叫嚣着要让我痛苦一辈子。
一天我下班回家,玄子兴奋的跑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有客人来了!”难怪她的兴奋,我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我相依为命的只有玄子。玄子蹦跳着拉着我的手进客厅。心养笑呵呵的迎上来打了我一拳,:“江平,没想到我会大驾光临吧?”他旁边站了一个女孩,很漂亮。
心养是我儿时一起长大的哥们,从光着屁股会跑的时候我们俩形影不离,一起打架,一起到河里洗澡,一起偷隔壁王老汉种的黄瓜吃,我眼角的疤就是小时侯我俩打架他 给留下的。我问他:“什么风把你这个大老板吹来了?”心养答道:“我去九江出差,路过你这儿,就顺便过来看看,咱俩得两年多没见了吧?”我说是啊,看着他身边的女孩问他:“也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女孩微笑着走上前说:“你就是江平啊,心养老在我面前提起你呢!我叫齐清新。”人如其名,清新脱俗。
心养偷偷的对着我说:“那个漂亮妹妹刚才和我说了你俩的事。想不到你在大学四年幻想遇见的艳遇终于让你碰上了。”我白他一眼,说:‘别瞎说,我把她当妹妹。”心养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递给心养一颗烟,问他:“我父母还好吧?”心养点燃了慢慢吸了一口:“都挺好,就是阿姨经常问起你,你也真 可以,三年了也不回家看看。每次见到我都问我有没有和你联系。”我的鼻子酸了起来,说:“不提了,我们去吃饭,让你尝尝这的特色菜。”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3
四川路上的古道人家一到晚上门前就车水马龙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象正在搬家的蚂蚁,门前高佻的小姐彬彬有理的招纳着顾客。我们刚迈进门,外面便下起了雨,起初还星星滴滴的,不一会就象豆子一样泼下来,深秋的树叶散满了整个街道。
心养小心翼翼的为清新夹着菜,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无微不至的温柔。清新淡淡的笑着,玄子坐着动也不动,水一般的恬静。
酒过三巡,心养问我“说实话,你是怎么认识那漂亮妹妹的?”,他夹着烟故意拉着清新,眼光露出挑亵。我慢慢的剥着眼前的海蟹,跟他说:“象一切梦幻般的际遇一样,在一个美好的天气上午,故事发生了……”心养白了白我,喝起酒来,清新在一边偷偷的笑着。
桌下一会就多了很多酒瓶,心养摇摇晃晃的说要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女服务员。心养还没坐稳就急迫的问我:“快看,她象谁?”我这才仔细打量那个女的一下,修到肩膀的碎发,小巧的鼻子,嘴巴有点往上翘,象极了姜郡。“她是酒店的服务员,被我拉过来的。“心养邀功似的对我说。“小姐,麻烦给我们再上几瓶酒。”我拿起酒杯。
饮的尽的酒,饮不尽的思绪。
”很快又到冬天了。”玄子看着外面的雨花喃喃的说道。我看着她,仿佛看着达芬奇笔下的油田少女,她是那样的静,让人不忍去再说点什么,有一点的响声便会破坏这个场景。
许久,心养叹道:”日子过的真快,想现在刚大学毕业呢。我想起了心养在烟台上学时我去找他玩的那段日子。烟台号称北方的雪窝,每年冬天雪特别多,也特别大。心养的学校靠海,下完雪后海边便特别的萧凉,刚下的雪被海水冲化,剩下薄薄的一层,下面是硬硬的沙子,通常人一走过去留下的脚印可以好几天都看的见。海边有些不用了的破木船,船里有厚厚的雪,风大的时候发出呜呜的声音,夹杂着潮水的声音,很动听。我和心养穿着保暖衣,再找个同学抢件大衣,经常去看海。我们靠在破木船挡风的地方紧缩着身子,不断的跺着脚,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通常还会有很多恋人一对对的走过,在冬天的海边作出一个个的誓言。潮水退了,雪没了,时间长了,誓言也变成谎言了。
吃完饭,心养偷偷摸摸的在我耳边说,“一会我让她俩去咖啡厅坐坐去,两个女人可以说一晚上,你带我去看本地钢管秀去!”呵,这小子竟然还记得我对他说的话。我以前打电话和他说这个城市的艳舞特别好看。
玄子和清新在心养的极力怂恿下去了茶吧,心养屁颠屁颠的和我来到了心飞翔夜总会。
晚上12点过后,精彩节目开始上演。台上两个小姐一人抱一根柱子跳的起劲。身躯就象一条一直在往前爬的蛇,诡异,惊艳。面部的表情让我想起吸血蝙蝠,妖娆,颓废,毛毛虫似的慵懒和贪婪。
舞姿是柔弱的,妖娆中露出一股蛹变蝴蝶的美,惨淡的灯光射在蝴蝶上,蝴蝶透出一种无奈。
有人说,女人天生就是上帝派来让男人呵护的。可是上帝把她们派来以后就忘记了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天生不是来干这个的,她们该对哪些男人要求呵护?
心养和清新第二天就走了,我和玄子又开始了平淡如始的生活。玄子已经很长时间不哭,只是她脸上的忧伤越来越让我心颤,在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她忘不了过去。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1:53
03年的元旦,公司的业绩在这一年翻了3番,我的默默无闻得到了老总的赏识,已经升为区域经理。老总在公司大厅里开庆功会,我带着玄子,玄子穿着一件大大的白色毛衣,静静的跟在我身后,却吸引着众多的目光,她的清纯是天生骨子里散出来的,就象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体香。公司里那几个爱热闹的女人把大厅布置的喜庆缤纷。
大家说着很多漫无边际的场合话,介绍自己身边的朋友给别人认识。企划部的经理王枫优雅的拿着一杯红酒过来,让我介绍玄子给他认识,当他听到我说玄子是我妹妹后,我看的出他笑的很惬意。王枫比我大不了几岁,家里很有钱,平常在公司里也不摆架子,人缘很不错。他人也很会说话,可以逗玄子一阵一阵的笑,看的出,玄子对他也蛮有好感。晚会结束的时候,他开车把我们送回家,并邀请我们周末到他家玩。
回家后,我问玄子觉得王枫这人怎么样,玄子恬恬的答我说人很好,很有意思,还问我他家是那里的。我回答着玄子,心里却有一点枯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想我是不是有点自私,只想把玄子留在自己身边,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和幸福。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把她象个孩子似的留在身边,我也不会给她所谓的幸福,真要那样,我能带给她的只有伤害。现在,我是玄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再给她任何的伤害。
王枫一有空就会约玄子出去,玄子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每次回来,都会小鸟般的向我说她和王枫的事情,我也很欣慰,王枫是个好男人,希望他能好好对玄子。只是现在下班回家,不能每次都看到玄子在家里,心里仿佛少了点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玄子也产生了依恋,又常常的笑自己的愚蠢,玄子现在很高兴,这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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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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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3
就这样,我一如既往的工作,我为有个人可以帮助我照顾玄子而高兴,没想到我自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傻比。(这一段时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却只能在这里简单的略过,因为王枫实在是一个人渣)。
我每天能看到玄子表面上的笑容,却看不出她心里的苦痛,我觉得自己给玄子找了个依靠,却把玄子推向了一个充满荆棘的草丛,直到玄子身上被扎了一个一个的刺,我才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那天,我下班玄子一见我就扑在我的怀里放声的大哭,她求我不要在这个城市,她让我带着她离开。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玄子哽咽着对我说王枫是怎么对她的。
王枫表面风度翩翩,为人善良诚恳,每次却是带着玄子去一些娱乐场所,酒吧,的厅,把玄子放下后,就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疯狂,玄子心里害怕却只能等待他吃好玩够再带她回来。这次他和朋友打赌输了竟然让玄子亲他的人渣朋友!
寒光闪过,鲜血四溅。
我摇着玄子的肩膀对她喊着:“你个傻丫头,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你为什么啊?”
玄子哭泣着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担心,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你。”
我苦笑:“你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在这个城市相依为命吗?我不是说要照顾你一辈子吗!”
玄子不再说话,坐在沙发上硬憋着抽搐。是啊,她永远是个孩子,她太纯,她不懂人世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她只向往平淡的生活,在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杂念。
我冲进公司,办公室秘书说王枫和李总在商量问题,我进去,在李总不可思议的眼光下朝着王枫的面部就是一拳,他好象被我打懵了,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说:“我草你妈!”
血顺着他的头部流了下来,我被叫来的保安拽了出去。
在出去的那一刹那,我朝着他的档部狠狠踢了一脚,看到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我没有报复的快感,却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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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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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4
王枫住了一个月的院,出院后看见我迎上来阴笑着说:“你小子有种!”我平静的看着他,说:“还行吧。”这次经历带给玄子太大的伤害,这种伤害让我深深的后怕,我后悔没阉了这个人渣。
天气渐渐变的寒冷,街道上没了往日的喧闹,偶尔能听见路拐角卖早餐的小贩喊一声,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荡一圈,特别清脆。人们捂的严严实实埋着头匆匆的走着,不时有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呜呜的叫着。玄子又开始变的郁郁寡欢,整天静静的自己数着什么,问她她也不说。
下班后我通常先到门口右边岔胡同的小吃店去买晚饭回来和玄子吃,老板是个老头,耳朵不太好用,每次都要很大声的和他说我要买什么,老人家就会笑呵呵的把要的东西拿给我,然后慢慢的叹道:“唉,老了,老了……”
我疾步走在昏暗的胡同里,快到拐弯的时候,跳出来六个人,为首一个染着黄毛的胖子用手指着我,问:“你就是江平?”我看着他,说是。六个人一下围过来,胖子骂一声:“妈的,枫哥你也敢惹!”一拳打过来,我闪开,胖子楞了一下,又一脚揣过来,我对着胖子打一拳,朝着胖子一个人打起来,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的身上。渐渐的那些拳脚打在身上已经没有了感觉。
我被火辣辣的痛呼醒的时候周围已经很静,只有深夜的风的不停的咆哮着。我把地上的东西检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回家,玄子被我的样子吓呆了,象个做错事的孩子站着一动不动。我对她笑了笑:“别怕,帮我去拿条毛巾来。”玄子手忙脚乱的把毛巾拿过来,在我脸上轻轻的擦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我拍拍她,说:“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玄子忽然一下扑到我的怀里,满脸泪痕的对我说:“蛋蛋,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抚着她的长发,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梧桐。
梧桐在黑夜里颤抖着,随着风晃来晃去。它已经陪我三年多了,在这三年里,我见证了它的叶生叶落,四季交替。我看到它在夏天和枝头的鸟儿嬉戏愉悦,也看到它在冬季里萧凉的落寞。是离开它的时候了。
把玄子搂在怀里,说:“我们离开,到一个充满快乐的城市去。”
其实又有那个城市的上空没有太多的积怨呢?就象每个城市都有雨。当这个城市承载不了太多的忧伤和苦痛而需要宣泄的时候,便有了一种形态,雨,是不是城市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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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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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5
开往青岛的K48快车上,玄子托着腮静静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她的睫毛在金黄的阳光下珉出暖暖的味道。我看着窗外,想是否还能看到南飞的大雁,躲开北国的寒冷冰冻,追寻温暖,其实我和他们一样,也一直在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却不知最后是自己一次次的背叛选择,还是选择背叛了我。我不知道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海边城市,我和玄子会怎样的生活,熟悉有时候常常成为羁绊自己的障碍。
我知道玄子对我有一种强烈的倚赖,是一份血浓于水的感情,我不明白这是不是玄子对我的爱。或许她就那样静静的把它放在心底,或许她太脆弱,那份淡淡的情被无形的拒绝在一个历淋风霜的坚硬外壳下。换之而来的始终是一只在天上的手,不断的摆着和她说:“没有爱,就没有伤,没有爱,就没有痛……”
车厢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人,只要能站的地方上面都有一双脚,彼此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浑浊的空气中泛着各种味道。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偶尔见一点闪烁的灯火,转瞬即逝。三三两两的人在交谈着,本来天南海北素不相识的过客此刻成了短暂的朋友,斜对座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绘声绘色的讲着黄段子,周围几个人肆无忌惮的笑着。
我眯上眼,想睡,却睡不着。
回想着生活在那个城市的几年,有淡淡的思念,却没有丝毫的眷恋。我望着玄子,她双眼空洞的的看着前面,纤细的手握着矿泉水瓶轻轻的抖着,显得那么苍白。她经受了与她年龄太不相称的磨难,她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交给我,我却没带给她多少的欢乐。我对玄子说:“你睡会吧。”她看了我笑了笑,说:“我不困,你先睡吧。”
火车飞速的开着,我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渐渐的睡着。
在一次剧烈的碰撞中我被惊醒,身边不见了玄子,我以为她去了厕所,到吸烟处挤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身边是一个背着大大旅行包的男孩,微笑着对我说:“大哥,借个火。”我把火机给他,他熟练的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和我攀谈了起来。他是在上海念大学的大学生,这次是去北京找他的女朋友,我问他怎么不回家,他说他家里穷,母亲又有病,趁着假期和女朋友在北京打工赚下学期的学费。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悲观,荡漾着青春和自信。
烟抽完,我回到座位,发现玄子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扒开拥挤的人群去找她,找了两个车厢都没找到,补票处的乘务员看到我急急 的样子,问我:“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说我要找一个女孩子,乘务员问我:“是不是橘红色头发,眼睛大大的?”我忙问她去哪了,乘务员告诉我往餐厅那边去了,费了好大的劲我挤到餐厅,看到玄子和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说着什么,小女孩身边有一个大大的编制袋子,里面放满了各种旅客喝完的啤酒瓶,塑料瓶……我气喘未定的问玄子:‘你跑这来干吗?“玄子没回答,反而问我要十块钱,我给了她,她起身急步走到售货点买了两瓶可乐,给了小女孩一瓶,小女孩很有礼貌的对玄子说:“谢谢姐姐!”
我笑了,玄子的心肠是那样的好,她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些需要关爱的人,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上帝的一个弃儿。我蹲下来问小女孩:“你家是那哪里的?多大了?”小女孩认识的回答:“我家是安徽的,今年11岁。”我问她怎么不去上学,她说她家有5个孩子,妈妈去年去世了,她要帮爸爸赚钱,赚够了自己就可以去上学。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多苦命的孩子,我掏出一百块钱给她,她把头摇的象个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要。我去座位把我们带的东西拿部分出来给她,她就象我第一次遇到玄子那样感谢的:“谢谢,叔叔阿姨你们真是好人。”玄子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给了她,也不说话。我看着玄子笑着,小女孩摇着手说:“我拿不了这么多,我还要检瓶子呢。”
小女孩在车开到芜湖的时候下了,玄子头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一动不敢动,怕打扰了她。车上说话的人已经很少,有座位的人大多开始睡觉,站着的人尽量找能靠着的地方迷糊一会。
火车在慢慢的提速,天亮不久就可以回到青岛了。一种回到久违故乡的激动渐渐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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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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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5
列车缓缓减速,我和玄子回到了青岛,一个被称为东方瑞士的城市。回来之前我只给心养打了个电话,说好要来接站出了站口却不见他的踪影。玄子是第一次来青岛,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挺好,抬着头四处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说崭新的城市。
带着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空气湿漉漉的,还有淡淡的雾,将玄子几缕头发打湿,贴在她粉白的脸狭上,玄子显的有点兴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很陶醉的样子。
火车站边的教堂依旧在,教堂是德国占领青岛时留下的,破四旧的时候本来要拆掉,但因其风格很欧化,在一些人士的极力保护下得以幸存,成了火车站边的一道风景。岁月将其洗沥的愈来愈苍老,却多了更浓的韵味。
我拉着玄子走向栈桥,这里风很大,玄子用手梳理着被吹乱的头发,兴奋的四处瞻望,到后来她也懒的去梳理了,变为享受,让我帮她站到回澜阁的台子上,张开双臂,闭着眼尽情享受潮起潮落,任长发飞舞。沙滩上几只海鸥,踱来踱去的享受着阳光,冬天的海象一个沉默的情人,没办法去把握,却可以全身去体会。
曾几何时,我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也在这里散步,用浪花拖载着我们的誓言,散在大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今,物是人非,命运中似乎有一种本来就暗藏的轮回,慢慢的将所有的东西辗碎,只留下摸模糊糊的记忆。每次到这的时候,我都会奇怪的想到爱琴海,在那个充满浪漫和传奇的地方,那里的水会不会比这里更篮,那里的誓言会不会比这里更真?
我问玄子:“丫头,这是我们以后安家的地方了,你喜欢吗?”
玄子看了我好一会,忽然笑笑说:“我很喜欢!”跳下来拉着我来到水边,手抨一泓海水,伸出手去向着大海,发出一句感慨:“大海啊!”,末又用舌头舔了舔,做出一个怪怪的表情,说道:“苦。”央求着我说:“蛋蛋,我们去照张像吧?”
栈桥上一溜照相的围上来,我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专业的给我们照,说好是十块钱四张,照完却成了六十块钱四张,并且那人作出不给钱就把命留下的架势,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四十五块五毛钱,暗暗的想到:一回来竟然被这狗日的青岛人给宰了。我一急,在他青岛话的诱发下也说了一句青岛话:我钱带的不够,下次我来给你还不行吗?”他楞了楞,说道:“你不早说你是青岛银,十块行了。”我把钱给他,走的时候狠狠的骂了一句:“操,这个彪子。”
这时,心养打电话过来:“你们在哪儿呢?”在车站的停车场,我看到了心养,崭新的别克车旁边站了一个漂亮的女孩—齐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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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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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6
车在东西快速路上不紧不慢的开着,心养笑着调侃我:“浪子回家喽!”
清新很喜欢玄子,亲热的拉着玄子的手给她介绍着,玄子微笑着应着。这是一个崭新的城市,这是一个不乏浪漫但又活力四射的城市,我看着一座座几年之内立起来的摩天高楼,想着要让这以后成为玄子的天堂。玄子受的苦太多,现在人变了,环境变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变的是她的记忆,我要象个精巧的凿匠慢慢的改变她,我要她在这里快乐的象只小鸟。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带着她去海边看潮起潮落,吹吹海风,去领略崂山的仙峰奇霞,或许我还可以再给她买只可爱的小狗,给它取个名字叫蛋蛋。
我想着,心里甜甜的。
心养问我:“你不先回家看看啊?”我说:“再说吧,想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对了,你先别告诉我妈,我不想让她知道。”心养再没说话,
车在一个华丽的门厅前停下,我看了看门口的牌子—青岛顺拓电脑有限公司。穿过玻璃旋转门,一个高佻的女孩迎上来,对着心养叫道:“赵总。”心养点了点头,给我介绍说:“公司的前厅经理,小王。”女孩子对我也点了点头,我点头回应。心养带我们在接客室坐下。
接过心养递过来的水,我喝了一口,问他:“你现在混的不错啊,公司得有几十号人了吧?怎么发达的,讲讲。”心养笑着回答:“运气好点罢了,我他妈的是看透这个社会了,心不硬赚不到大钱,有钱的到那里你都是爷爷,没钱的永远是孙子。”我笑着问他:“那我呢?”心养不屑的说:“你老爹的丰厚家产等着你去继承呢!”我制止了他,说:‘不提他。”又笑着问清新:“心养现在心硬了,不怕以后包个二奶,不要你了?”清新笑的花枝乱颤,望着心养说:“再给他个胆他也不敢。”心养嘿嘿的笑着,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先在我这干着?”我说:“过阵再说吧,你先帮找和住的地方,再借我点钱。”
心养回答说:“地方我早给你找好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我笑笑,算是感谢。
在心养家借宿了一晚,他带我们来到一三室一厅的房子,说:“这是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和他老婆一直在广州,托我照看,你先住这吧。”我打量了一下,房子很新,家具也很齐全。我问玄子:“喜欢这吗?”玄子微笑着看着我:“我都听你的。”我朝心养说声:“麻烦你了。”心养很不高兴的蔑了我一下:“说什么呢,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说罢,转了转看了一圈,发现水电煤气管道什么的都好用后,扔下一叠钱和一串钥匙,说:“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和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点了点头,说:“你不用管我们了,先去忙吧!”
心养走了,我问玄子:“丫头,看中哪个房间了?”
玄子想了想,看着我说:“我要和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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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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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7
我看着玄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孩,我有一种感觉,每当我看着她的时候,总有一种神圣和宽宏在我眼前,使我不敢对她有一丝的杂念。我不是个好男人,我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做一个多么好的男人,现实的种种将曾经的梦幻击的粉碎,只剩下世俗的虚伪和贪婪。过去的那几年是不堪回首的,我曾经那样的存心堕落,我披着一层厚厚的人皮在社会上独自的招摇,曾经的善良和唯美被埋到了一片阴暗的心霾。
可上帝偏偏在那样的日子里送了一个女孩来给我,有时候我怀疑玄子是不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来拯救我这个可怜的自卑虫子。不管怎么样,我乞求上帝,你既然把她派来了,就永远不要让她走。
我带着玄子在阳光百货买了些衣服,玄子心疼的看着那些不菲的价格,说:“我的衣服够穿了,再说我们不也用非到这里来啊,外面商场的衣服都好漂亮呢!”我微笑着看着她:“只有这样的衣服才配的上我们玄子呢!”玄子嘟了嘟小嘴,我看的出,她还是很高兴的。每试穿一件,她都象只小鸟一样,飞到我身边来,仰着头问:“好看吗?”我使劲的点着头,玄子会很满意的在我身边转着,一如那美丽的蝴蝶。
买完东西,我带玄子去吃海鲜,满满的一桌菜,玄子拿眼瞪我:“喂猪呢?”我笑着说是啊,玄子哼哼着,说要把所有的东西全吃光,结果还没吃几口,就开始告饶:“我吃不了了,你帮我嘛!”一下又一下的把菜夹给我,口里还念念有词:“乖哈,来,再吃一口……”盛情难却,我撑了个天混地暗。吃完,玄子却在那阴阴的笑着,指着我的鼻子:“快说,谁是猪,谁是猪?”
晚上回到家我们都有点累了,玄子非让我浇着水给她洗头,我拿着勺子一下一下的倒在她的发上,玄子则唱着歌洗着,长长的发丝在水里荡漾,散发出阵阵的清香,我站在背后看着她,心里宽慰的想跳起来。现在,能有什么比玄子的开心更重要?
睡觉前,玄子忽然的搂住我,亲了我一下 ,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蛋蛋,我要睡觉啦!你要等我睡着再睡哈!”我点了点头。也许真的是累了,不一会,玄子睡着了。我倚在窗上,看着她,侧着身子,手伸在被子外面,睡的象个孩子,我把她的手放进去,忽然涌起想亲亲她的冲动。
外面灯火闪亮,高层建筑的霓虹灯将这个城市装扮的高雅华丽,偶尔有汽车的声音传来,很快消逝在寂静的夜空。我点上一根烟,看着烟雾袅袅的在房间里升腾,扩散,一种不知名的思绪缠绕着我,围的我整个身心暖暖的。身边的玄子有规律的呼吸着,我拉上窗帘,附下身去在玄子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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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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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7
随后是一段轻松而幸福的日子, 仿佛逃脱了充满灰暗和陈腐的空气,每天的阳光都是那么的和谐。我和玄子穿梭在这所城市的大街小巷,玩各种各样的地方,吃各种各样的小吃。我们在崂山的千年银杏下合影,听着上空古刹传来的钟声,在海边挖蛤蜊,玄子赤着脚跑来跑去,欢快的象个孩子,我们相依着走在夜晚的马路上,数着过去几辆奔驰,几辆宝马,比着谁的影子好看……
在红岛海边的一个小木屋里,我们一起呆了三天,白天我们一起看海,晚上一起坐在沙滩上听潮,海水一波一拨的朝岸边袭来,玄子偎依着我,问:“蛋蛋,你以后会永远的陪我看海吗?”我没回答,因为我不知道。玄子便不再说话,凝望着无边无际漆黑的海面,陷入悠久的沉思。喝空的易拉罐被风吹着在岸边翻滚,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想起了姜郡,我也曾在同样的海边喝过同样的酒,四年前……
我反复念叨着那首诗:“花儿谢了,有再开的时候;燕子飞了,有回来的时候;可是亲爱的,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爱情就一去不复返了呢?”即将毕业的我,没有象其他的同学一样急于找工作,而是心里死灰一片,我知道,我太爱姜郡了。
真的有很多事情是一旦失去就不能再回头了的,当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朦胧的树影时,我就知道,我和姜郡的感情不可能再回头了。一滴泪水渐渐涌出我的眼眶,甜甜的,许久许久感受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我站在十五号楼下,望着这个我深爱着的女子,不轻不淡的问:我们能出去开个房间吗?我只想把我心底压抑太久的话对你说明白,行吗?”
“就在这里不行吗?”
我知道我输了,我用我一生的幸福做了一个对我自己最残酷的赌注。
我本不用输的。
非典在中国造成的前所未有恐惧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我在学校外租的房,整天不出门在屋里忙着扼杀青春的事情。我在午睡,急切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郡打来的,“我回学校后你别再找我了,就当我们从来就不认识!”
“为什么?”
“别问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语气出奇的平静。
“可是……”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电话挂了,剩下我自己在空旷的房间里。出奇的静……
“啪!”我的水杯在怒火下成了碎片。
“怎么了?”余瑜和李慧从另外一房间里出来。
“不关你们的事,我夺门而出。
晚上的济南,春风中带有几分瑟意,万家灯火,不知乏味的一闪一闪,学校外的饭店还是车水马龙的,人很多,在争先品尝夏天的味道。
我和丽娟在排骨连锁店里喝着酒。
“这算什么啊?”我的眼红红的。
“你傻啊,我以为你是和她玩玩的,你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吗?在南京上学。”
无语,我竟然真的不知道。
我回学校,公寓门口的管理员不让我进,没多想,就想往上冲,被死死的拦住:“同学,你再这样我可叫保安了!”妈的,老子也是学生,也有健康证明卡,凭什么不让进啊?我顺手推了他一把,事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力气潜力真是不可估量,他就那样很优美的飘了出去,我在五楼慢慢的抽着烟,听到楼道里穿来N个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江平哪去了?他住这里是吗?”我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那半支没抽完的烟,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于栋,我的大学辅导员,第二个是老汤,系书记,还有宿管科的科长等等,估计得一个加强班多,看样子动武我也不是对手,我装做笑脸迎上去;“汤书记,于老师,你们来了。”结果被我想象好的多,刚有一个小子因为非典时期回家而被留校查看,我只落个警告。大学讲的是纪律和程序,当然这是领导告诉我的,最惨的是刘跃,严重警告,因为他是我的班长,有连带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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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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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8
天气越来越热了,街上女人穿的越来越少,前凸后翘的吸引着男人的目光,舜玉路上飘着大把大把树上掉下来的花,象雪,落在行人的身上。这个夏天会很热,热的我透不过气……
福州的夏季带着丝丝的潮,空气有点闷,小家碧玉似的一点一点展露她的韵。晚上和余瑜走在福大的校园里,看着一棵一棵的榄树深入无边无际的夜空,我问余瑜;“你知道福大的什么校园野史不?”
“野史到不知道,艳遇到是亲身经历了一回。”鱼诡异的笑着。
“哦?说来听听!”我羡慕的看着他。
“上次来福州的时候在福大旁边的网吧上网太晚了,正想找地方睡觉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和我搭话:“同学,这么晚了,学校不让进了,能陪我过一晚上吗?”
“操,我怎么就没遇到呢?”那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很猴急。
“没呀,我给他讲了一晚上的鬼故事,吃了点豆腐而已。你相信一见钟情?”鱼问我。
“我们明天去厦门好吗?我点了一根烟,烟雾慢慢的弥散,和夜气一起将我包围……
鼓浪屿果然是都市中的世外桃源,岛上不通车,红花绿树,美女如云,一排排欧式建筑在树丛中若隐若现,鸟儿在尽情嬉戏,我的心情开始好转,和鱼在厦门呆了一周。
没心没肺的过完整个夏天,我便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日没夜的酗酒,所有的课都没去上,白天偶尔有人来玩一会很快便去,晚上,我便如一只永远也不合群的蝙蝠,漫无边际的空,漫无边际的黑。窗外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如下雨一般,喜欢这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它在骗我,还是我在骗我自己。很多时候,要抛弃一些什么只能在家里,买几瓶酒,买包烟,在镜子里看自己的影子慢慢的委琐……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便租片来看,老样子的男女主人公在打打杀杀中追寻了永恒,眼前却空洞一片,灵魂已不知什么时候背叛了自己。
这个下午我终于决定去上黄老头的课,一进门就见到郡,她在看着我,我触电般的转移的目光,心却还在隐隐的痛,原来我还是不能忘记她的。整个课时,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一句话也没说,脑海里全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在你死我活的打架,鱼捅了捅我:“装深沉啊?”“他是孤独的灵魂在孤独的游弋……”一哥们来了一句。我日,尼采的名言被这小子用上了。我看了他一眼,眼光扫在摆在他面前的书上,《异度虚幻》,二楼租书处最有名的黄书,我的心苦笑了一下。随后的几天,我都去上课,只为能对着那个曾经欺骗过我的女人发呆,终于有一天我熬不住,下课后给她发了一个短信—我换租了个房子,有空去看看吧!
象开始一样,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我们同居了。我开始怀疑郡对我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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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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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1:58
回到学校发现姜郡把我那乱七八糟的房间整理了,才发现原来我可以对自己更好一点,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上面是干净的床单和叠了的被子,书桌上的电脑被擦的焕然一新,那些从来没用过的课本整齐的放在一起,用老式木板订起来的衣柜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碍眼了,心里冒出一丝许久不曾的感动。
姜郡神秘的过来抱住我的脖子:“从今天起作我的男朋友,好吗?”
那我以前是她的什么?
几天后我才听丽娟说她和她谈了7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我们开始疯狂的作爱,任何时间,床上的任何地方。没心没肺的哭和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感觉着莎拉.布莱曼的感觉。晚上的时候,月色朦胧,淡淡的光线照在我的壁纸上,反着若隐若现的光泽,和着我吐的烟雾慢慢的升到天花板上,便不知不觉睡着……
山师东路和山大路上人群密集,天上一下掉来了许多卖东西的小贩,许多商店门口的音箱象要爆炸一般,在为这一个最后的圣诞夜狂欢。我拉着郡的手慢慢的走着,看着路灯照耀下自己的影子,想踩上去,却发现它总是在我的前面,怎么踩也踩不到。:“郡,你爱我吗?”我问她。
和以前的九百九十九次一样,她回答:“你呢?”
:“我爱你!”几个行人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我。:“我们去哪儿玩呢?”象往常一样,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在阿咪果唱完歌后已经是凌晨一点,我们来到一个酒吧喝酒,“有伏特加吗?”我问侍应。
“没有。”我要了一杯鸡尾慢慢的和群品了起来,酒吧里人不多,房间里不断的响着圣诞歌,面前的红烛在水里悠悠的飘着,
:“这是我们大学的最后一个圣诞了……”我对着郡说。
在五十块钱的旅馆里,隔壁老头的胡噜声和我们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窗帘被风吹的摇来摇去。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郡是我的新娘子,数不清的蜡烛在海边摇曳,无边无际的蓝和红……
又是春节了,年复一年的走访拜亲。 郡仿佛从人间蒸发,打手机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我开始没日没夜的酗酒,晚上12点以后跌跌撞撞的走回家,浑身散发着酒气,老妈每次都默默的将水果和水端到我的眼前,然后一个人静静的看电视。
这是为爱的付出吗?很多时候,我主宰不了自己,也恨着自己。
漫长的冬天终于远去,我在网上遇见了姜郡,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现在在贵阳实习,要再过一周才回学校,便再也在家呆不下去,回学校等她。
晚上的济南,缺乏大都市应有的魅力,站在公寓顶的平台上,看到的只是稀疏的灯火和背后沧桑的山岭,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淡淡的雾,神秘而诡异。风还有点寒。丽娟几次对我欲言又止,我问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丽娟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知道姜郡在哪个地方吗?”
我说:“不是在贵阳吗?”
丽娟停了一会,说:“她在南京啊!你个傻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
南京,南京是和郡谈了7年恋爱的男朋友所在的城市。
我轻描淡写的应了句:“知道了/”
但是,夜忽然很冷,心忽然很疼。
省体外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我找了个酒吧,要了和圣诞夜一样的鸡尾,“天使之吻”,酒吧里正在放陈慧娴的芊芊阙歌,难道我真的被天使吻了一口吗?一滴水珠滑到嘴角,咸咸的,想不到男人的眼泪也可以如此的脆弱。
今生,谁将是我心底的泪?经历过很多,喜欢过很多,伤过很多,而今,以枕为伴,将思念化为了默契,在无声息的世界中慢慢的煎熬自己,取乐于自己,却发现,世界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冬天依然很冷,冷的透人心肺。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变了,却总在某个地方发现自己的影子,挥之不去,于是想,自己就这么完了。人生本是孤独的,残酷的,要自己去找幸福,没有幸福的时候,就感到了残酷,但人有可怜的自卑心理,看到别人比自己还惨,有了同情,同时忘却了自己的痛苦去安慰别人,同情别人,心情会卑愚的好受,多么可笑的事情。
丽娟去法国已经几个月了,发伊妹儿给我说自己住的很不惯,好想家,问我好吗。
我好吗?我只希望她很好,一个女子在异度求学,里面的艰辛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好疼好疼她。
我给她回信说大家都要努力开心,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在得到的同时必然要失去一些,最后两个人彼此鼓励,坚信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悲愚的可笑。
郡回来了,穿着一身的黑衣服,头发比放假前长了点,我问她:“你还好吗?”
“是呀,你呢?”她欢快的告诉我。
“我也很好。”我以同样的微笑报给她。
就在前一天我把用抽了两个月劣质烟省的钱买的一套海洋丽姿狠狠的丢在垃圾桶里。
郡回来后好象对我很依恋,每天都要我陪她,我不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不吃,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乖的象一只猫咪,任我的指尖轻轻滑落她的长发,看电影的时候将瓜子一颗一颗的剥开,然后把果肉全部塞到我的嘴里,自己看着我慢慢的嚼动,很幸福的样子。
我却感到越来越惶恐和不知所措。
想起丽娟在走前和我说的一番话:你就是一个陷入泥潭的人,当自己快淹死的时候爬了上来,可第二次你又陷了进去,并且一次比一次深,终于有了一天,你发现自己不能在呆在里面的时候你放弃了自己的东西,爬了上来,你以为自己是真的不会在陷进去了,可是你没有发现,身山已经沾满了泥潭里的泥,怎么洗也洗不掉……
四月的青岛已经很有味道,红花绿树,碧海蓝天的风景开始完美展露。我和姜郡走在前海路上,任海风将头发吹乱,心里却止不住的兴奋,望着成群成片的海鸥,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会随风飘扬。栈桥上人来人往,胶卷处了几张拍在水上皇宫外,其余的都留给了栈桥。见证了百年沧桑青岛的栈桥,以越来越新的面貌焕发她的美丽。其余的几天,都在我家里度过,在世纪公园玩的时候,我们一起荡在秋千上,姜郡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人工湖上微波荡漾,真的很希望这一刻在此时暂停。
以后的事情,我已经不敢去想。大家在青岛停了一周,回到学校开始准备毕业论文。
“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你会想我不?小妖精。”
“当然会,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我自己会很难过的”
“我……”
“想说什么吗?”
“我们很快就要毕业了是吗?以后有的同学可能永远不能相见了是吗?”
“你怎么了?”
“问你几件事情,一定不能骗我好吗?”
“恩,说吧!”
“你当初报的公务员和我说是山东,实际报的是南京是吗?”
“是。”她显然很惊讶我知道了这个事情。
“假期你在南京实习,你和我说是在贵阳是吗?”
“是。”
“你到底要我怎样啊,你还想玩我到什么时候?”我开始发火。
“朝我凶什么啊?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再说我最近这段时期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觉得出来,大家也都看见了,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我最恨的就是别人不相信我!”她的眼神失去了最近的温顺。
于是,我做了一个赌注,于是,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下午二点,济南开往青岛的大巴上。天气已经很热,两边的农田飞速的向后掠去,远处的山光秃秃,偶尔有一丝绿意,也被掩盖,凸起的巨石在见证那亘古不变的灰黑。
心养开车来接我,问我:“先去哪儿?”
“海边。”我面无表情。
“去海边干什么?”
“你去不去?”我抬了抬头。
夕阳的余辉散在海平线上,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岩石,是退潮的时间。闻着腥腥的海风,我发恨的抽着烟,直到夜幕完全降临。人渐渐稀少,喝空的易拉罐瓶在岸上滚来滚去,发出呜呜的声音,轮渡那边的巨轮又将出航,和着四周繁杂的灯火,一切都聚成了空。我在东海路上嘶哑的喊着,被海浪渐渐的吞没……
我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旁边的小姐问我:“很久没做了?刚才那么疯狂!”我跳下床穿上衣服逃了出去,然后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吐。
青岛开始下雨,一天也不曾停。我躺在窗上,看着天花板。
到底是谁扼杀了我的爱情。
“无法再和你进行这漫长的感情游戏,
无法说服自己在面对你的时候装的很开心却又撕心裂肺;
真的很想好好的去疼你去爱你,
可你甜美的笑容后是一次又一次的谎言:
我看似莫不在乎的表情后是强忍的心痛。
只是在戴着脚镣跳舞,好累……
作者:
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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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00
我决定找个工作,让心养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适合我的,心养问我:“在我这干不好吗?”我笑着问他:“一月给发多少薪水,赵总?”心养认真的回答:“说,你想要多少?”我摆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
商业规律是很偏激的,亲兄弟还明算帐,在哥们手下干有太多的不便。心养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和天琨多长时间没联系了?”我说得有五年多了吧,问他:“他现在在韩国混的怎么样?”心养一副惊讶的表情:“你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啊?还带回来一个韩国老婆来呢。”我一怔,问:“他现在在青岛?”心养说:“是啊,这样吧,我今天约一下,明天带你去见他。”
上心养车的时候我心有点痒痒,跟心养说我开怎么样,心养把钥匙给我。我已经好几年没动过车了,手握着方向都有点哆嗦了,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很少的油门慢慢开着,快到辽宁路的时候右拐弯,横向一辆白色帕萨特冲过来,我一慌,方向打到人行道上,清新吓的叫起来,差点撞到一辆自行车上,有惊无险。心养笑呵呵的说:“手生了吧?”过一会,竟冒出来一句:“唉,活着真好!”
是啊,活着真好。
天琨的样子变化不大,就是比以前稍微胖了点,他的韩国老婆叫姬美,长的不算很漂亮,却很爱笑,成熟中透出一丝妩媚。曾经把韩日的女人和中国女人作过比较,韩日女人长时间来被认为是温柔女人的典范,加上铺天盖地的整容技术改造出来的好脸蛋,使得许多国人梦想着娶个这样的妻子,但他们缺乏中国女人几千年文化沉淀下来的底蕴和血统,她们没有中国女人那种波澜不惊,外秀慧中的气质。
姬美很礼拜的给我们添茶倒水,不时的再鞠上一个躬,弄的我们感觉都有点拘束。我猛然记起丽娟在法国的时候老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带回来,我说就象要一打法国美女,丽娟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着,说要给我带一筐回来,脸上微微的笑着。
天琨也是我相处多年的哥们,在我大二那年独身去了韩国淘金,忍受着韩国老板对中国劳工的歧视和侮辱,呆了五年,带回来几十万块钱,和一个温顺爱笑的韩国女人。
桌上很多菜,有好几样是我都没吃过的,很辣。天琨不紧不慢的给我们讲述着他的经历,说苦也受的够多了,不想再出去了,脸上沧桑感兀现。我看见他年轻的脸上的细小皱纹,象一条条弯曲的路,通向每个在座的人心里,轻轻的痛着。一种淳厚的感情布满着房间,天琨的脸喝的红红的,说不醉无归。
玄子的额头上被辣的沁出小小的汗珠,姬美递过来一条毛巾,同时象玄子点头示意,玄子接过来也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拿毛巾在我头上抹着,说:“来,不要动,给咱家蛋蛋擦擦汗……”天琨笑着和我说:“带女朋友回来了也不带回家给老爹老妈看看。”我说我没有家,天琨忽的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对你爸有看法我们不怪你,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妈啊!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去你家看他们你妈背后都偷着哭?你回家看看你妈现在是什么样子?以前我们都在的时候总说你妈比实际年龄小十几岁,你现在回去看看,你他妈的回去看看啊!”
我紧咬着嘴唇,说了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心养上来打圆场,举着杯子说喝酒,示意清新过来把我们俩都按下。清新给玄子倒了杯红酒,说要和玄子喝杯,她很喜欢玄子,玄子却转身走了出去。我追上去,外面下起了雨,和姬美要了把伞和玄子走在路上,俩个人都没有一句话。
玄子伸出手去接着点点落下来的雨花,看着它们在掌心溅开,顺着手指流下去,问我:“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呢?你和你家怎么回事啊?蛋蛋,我不要你这个样子,我要你开心。”玄子用她清澈的眼睛望着我。顿了会,我给玄子讲了讲那段经历,玄子看着雨,忽然转头和我说:“你真可怜。”心便痛了一下,玄子竟然在可怜我,与她的身世相比,我岂不是幸福的多。
伞下是俩个人的世界,头顶飘着雨,手却紧紧握在一起,没有一丝的阴冷与凄凉,爱温暖着心灵,这时伞就是家,心就是所有,伞隔离了喧嚣,创造了两个人的世界,温暖又明媚。
忽然很怕,怕有一天伞还是这伞,还是高高的举着,却没有人再伏在你的肩头,耳边少了絮絮低语,雨已隔着伞湿了你的心。
这么长时间,是我一直生活在过去,把自己的心顽强的隔了开来,一旦释放怕一颗这样的心会伤了玄子,我怎能忍心去伤害她?可是,现在我已经在做着一件件愚蠢的事情,我已经伤害了她,她离不开我,我也是如此。
当爱已成习惯,苦闷便多了。我看着玄子,用手轻轻捏起一溜贴在她脸上的发,温柔的放到耳后,静静的聆听有规律的雨声。缓缓的爱意顺着心底涌上,我知道玄子还来不及细缕那摊开的心事,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已经爱上她了呢?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00
天气渐冷,心也随之平静。夜晚有时候还能听见残留的蛐蛐叫,一声声撕裂,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把它们未尽的梦留给了冬季。树上已没多少叶子,剩几个叶子在风中摇曳,它们一定很寂寞,玄子说。
我和玄子经常在夜晚的时候看片,除了片中的声音,常还有一种嗡嗡的声音在空气中抖荡,久久不曾散去。玄子把脚拿沙发上,蜷起来手放膝盖上,头倚着垫子,大大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闪闪的,有着湖水一样的光。男男女女在经历诸多波折后终于相互俟守,结尾都是美好的,玄子经常感动的溢出泪水,末了,搂着我的脖子对我说:“蛋蛋,你哭了没有哦?人家很感动。”在我怀里趴了会想想又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当导演的话呢,我就不让他们有半点分离和曲折,我要他们一直好好的陪伴对方,然后呢,我就让他们结婚,生好多好多的小孩子。”我低头看着她,说:“傻丫头,这样的片就不会吸引人了,没有波折谁还看啊?”玄子嘟着嘴说:“我才不管呢,我就要他们一直那样好下去!”
我无言以对,这个善良的女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内心一直在剧烈的挣扎,几乎让我窒息。我知道自己心里有个影子,姜郡的影子,这几年来的光阴不但没有磨灭原先的爱意,却增长了我对她的愧疚,我一直在祈祷她能过的幸福,却经常被分手时她撕心裂肺的泪水纠扰。经常做一个梦,梦见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奔跑在草原上,无边无际盛开的花儿,远处有成群的牛羊……
在大学毕业前的几个月,姜郡忽然对我好的无以复加,她不再和以前的男朋友联系,不再耍小性子,对我百依百顺的样子让我惶恐。我想是不是上天找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来折磨我。吃饭的时候,她会把所有好吃的菜夹到我的碗里,不时的拿餐巾纸抹抹我的嘴,过马路的时候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非要我走里面,说要真出车祸的时候我会安全,看电影的时候,会把瓜子一颗颗的剥掉,一下塞到我的嘴里,看着我吃,一脸幸福……
姜郡是为了我留在济南工作的,她说等我工作稳定了,赚钱了,就一定要把她接到青岛来,每周七天的工作日和无休无止的加班并没有使她有丝毫的不适,只要想着以后能到青岛来,吃完饭的时候可以牵我的手散步,便能吃尽所有的苦。
我想,她一定是被我打动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心里总归是有个归宿的,许多港片中风尘女子不是心底总还有个难以忘记的人吗?于是我努力工作,拼命上进,赚钱,在我着手准备构造我们的将来时,父亲出来了,一句话—要么要爹,要么要老婆。母亲泪水涟涟的劝我,天下好女孩有的是 ,你就从了你爸吧,让我想到旧社会的包办婚姻。在度过无数个灰暗的日子后,我咬了咬牙,我要爹,确切的说是我要我妈。
母亲一辈子不容易,卖过砖,摆过小摊,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还起早贪黑的给人家有钱人打工,后来父亲炒房产发了起来,母亲才跟着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她的丈夫和他的儿子面临决裂,她最亲爱的两个人,心是必然很苦的,她干过那么多事,吃苦受累,这个局面她是无法忍受的,她只是个女人。
我还忘不了姜郡,我还发现我可能已经爱上了玄子,那我在做什么?
在我眼里,玄子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她没经历过爱情,她只是对进入她世界的第一个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倚赖,这不等于爱。
可万一这是爱怎么办?
人活着要说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为爱的付出从来就没有多。付出的同时自己在幸福者,这就是爱情。
喜欢喝啤酒而不喜欢喝白酒,因为啤酒可以让自己一点点的醉,而白酒却太烈,是不是人世也是如此,在点滴的不知觉中慢慢的陷入便不觉得痛,还会有一种所谓的快感?而在和玄子的快乐时光中经常夹杂的无名的伤悲是不是由担心而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伤害玄子,有时候我想玄子忽然爱上一个别的男人多好啊,我知道一旦说给别人听,别人会说我很愚蠢。都说时间是疗伤的良药,为什么对我不管用呢?
玄子觉察不到我的想法,她只是如此恬静的伴随着我,觉得好玩的叫上我,有好吃的先想着我。仿佛和我在一起,便没有了以前的苦痛,如小猫般调皮而又温顺。
(玄子,你看到了吗?我会慢慢的把我们的过去都回忆出来,你的调皮,你的捣蛋,你有时候坏坏的笑……天气又变冷了呢,就和我们刚到青岛的那时侯差不多,现在不能牵你的手去看海,我们在梦中去好吗?还有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呢?我记得你不喜欢花的,你喜欢那种小小的草,茂茂盛盛的,阳光下会发光,你给它们取的名字叫快乐的星星,你喜欢把它们插在一个好大的花瓶里,经常给它们撒水,我再去给你买一大把好吗?明天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再也不揪着你的鼻子叫你起床了,我把那个大大的奇思灰熊摆到你的窗头,让你一起床就能看见她好吗?
你从来不要求穿年轻女孩子的那些漂亮衣服,可我在国货看见一件衣服真的很好,你穿上去肯定很漂亮,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现在再也不会去瞎忙了,我可以整天陪你玩鼻子耳朵嘴巴的游戏,都让你来发号令,呵呵,不过你玩这个游戏可真笨呢。
玄子,你今天一定会来看的是吗?我能听见你的声音呢,你是不是要我陪你一起玩啊?那你叫我啊,你怎么狠心的扔下我就走了呢?你可没说不回来的,不准赖皮,你长说的。
玄子,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你在注视着我吗?510天,多长的一个数字啊!
来,再倒两杯红酒,你一杯,我一杯,脸红了也要喝,你脸红的样子蛮可爱的呢……)
——————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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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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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01
天琨打电话过来说有事情和我商量,问他是什么他非要见面和我说。在国货附近随便找了个茶吧坐下,我点上一根烟,问他:“什么事非要当面说啊?”天琨笑了笑,说是好事。问我:‘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合伙开个公司?”我说没有。天琨一怔,看着我:“我还没说干什么呢,你就回答的这么干脆啊?”我说:“是,什么生意我都没兴趣。”天琨又笑笑,说:“你听我说完。”顿了顿,他说道:“咱俩也好几年没见了,这几年来,咱俩都吃了不少的苦,独自一人背井离乡的那种孤独我也知道。你知道我这几年在韩国是怎样撑过来的吗?白天无休无止的工作,晚上一加班就是深夜,有时候回家的时候看着漫天的星星特想哭。刚从四十多度的车间出来马上就要下冷库,现在我的关节一到阴冷的天就隐隐的痛,他妈的在韩国老板根本不把咱中国人当人看啊!”他狠狠抽了一口烟,似乎陷入那过去的回忆。
我一句话也不说,里面传来许茹云轻轻的音乐……
我能感觉
我像只麋鹿奔驰思念的深夜
停在你心岸啜饮失眠的湖水
苦苦想你习惯不睡
为躲开寂寞的狩猎
我的感觉
像小说忽然写到结局那一页
我不愿承认缘份已肠思枯竭
逼迫自己时光倒回
要美梦永远远离心碎
我抱着你我吻着你我笑着流泪
我不懂回忆能如此真切
你又在我的眼眶决堤淹水
爱不是离别可以抹灭
我除了你我除了疯我没有后悔
我一哭全世界为我落泪
在冷得没有你的孤绝
我闭上双眼用泪去感觉你的包围
“ 你的好日子来了。”我对天琨说。
天琨叹了口气,说:“在外面省吃检用就是因为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啊,回来想做番自己的事业,吃过的苦就当是资本了。”他喝了口水。
周围穿梭着性感妖娆的女孩,屁股夸张的扭着。灯不亮不暗的闪着,散着诱惑的光。
天琨说:“我想让你帮我一起开个木材加工公司,顺便卖点楼房装饰品什么的。在韩国的时候除了学会了几句韩国话收获最大的就是交了很多延边的朋友,他们和我说,在他们那里,木材很便宜,多的卖不出去。说实在的,我很佩服这些人,他们一年四季居无定所,哪里有钱赚去那里,赚的差不多了留个大窟窿走人,赚多少花多少。他们可以租一月一百块钱的平房,天天去娱乐场所挥霍,可以穿最便宜的休闲去买最昂贵的享受。”他看了看我,似乎怕我不信,问我:“你信不信,在这里搂着女人的肯定有延边那面的?”我笑了笑,问他:“你是不是吃苦太多了,脑子受刺激了?”天琨呵呵了两声说:“青岛这几年房产炒的很热,你爸不就是个成功的例子吗?咱合伙办个公司,我负责原料和管理,你负责销售就好了,你爸也可以介绍熟人给认识,就算你不找你爸,你以前在城建干过的那段日子认识的人也够我们吃的了。”我说:“你当我是谁啊,都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认识我啊?”天琨恳切的说:‘我这人不善于交际,你就当帮帮我吧,万事开头难,等公司发展起来了,你要走我决不拦你!注册资本也不用你掏钱,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就负责对外销售就好了。”
我苦笑了一下,对他说:“哥们,你太高看我了。”
天琨很着急,说:“你现在不是没事干吗?又不愿回家,坐吃山空啊?看的出,你很疼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你这样下去凭什么养活人家啊?你凭什么给她幸福?”
玄子,我凭什么给你幸福,我能给你幸福吗?
在连抽完两根烟后,我说:“我试试看,不过你作好最坏的打算。”天琨拍着胸脯说:“你放心,什么生意都有赚有赔,这个道理我懂。”我说好,先这样,你挑个日子我们去把公司注册了,在商量以后的事。我该回去看看玄子了,她自己在家肯定很无聊。
两个小姐迎上来,甜甜的说:“先生,请问你还需要别的什么服务吗?”
我回答说:“我今天来例假了,不方便,不过后面这位先生没有。”在她们惊讶的目光中,我走了出去。
回到家,玄子正在洗衣服,我惊诧的问:“亲爱的玄子同学,你还会洗衣服啊?”玄子可爱的笑着,说:“人家总不能总在家呆着什么也不干吧?”我看了看里面,足足两大盆呢。问她:“丫头,洗了这么多衣服一定饿了吧?我们去吃饭。”玄子答应着,说:“你等等,我很快就好。”说着把一件件的衣服摊开在阳台上,忽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对我说:“我洗的衣服你敢穿脏了我就不要你啦!”我一脸无辜:“衣服哪能穿不脏啊?”玄子脸马上又笑:“你要仔细穿哦!”我如临大赦,赶紧问她:“我们去吃什么?”玄子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喊道:“走,吃人肉叉烧包去!”我万分恐惧,战战兢兢的问她:‘大王,不会是我的肉做的吧?”玄子眼角往上一佻,说:“今天不吃你的,留到下次吃!”说完撇了撇嘴,显的十分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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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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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02
福州路上车水马龙,新立起的雕塑据说花了纳税人几百万的银子,一个小小的雕塑能值那么多钱吗?福州花园的阔老板阔太太阔少爷阔小姐开着奔死宝骂别壳大摇大摆的进进出出,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大娘端着个破瓷碗被川流不息的车辆吓的不知所措,不远处的广场饭后的市民们正在跳着健身舞,大广告牌上不断的放着今年过节最适合补养的礼品,海风依旧缓缓的吹,只是人变了,变富了,变穷了,变沉沦了,变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玄子蹦蹦跳跳的走着,倒是我紧张的左顾右看,注意着各种车辆。把玄子拉在我的右边,紧紧的抓住她,玄子问我是不是怕她飞掉,我说在右边有喝醉的司机撞来也先撞到我,我骨头硬,撞不死我,玄子在里面还有个肉盾,玄子一把搂住我说:“蛋蛋,你真好!”然后带点撒娇的语气对我说:“蛋蛋,我昨晚梦见你带我吃麦当劳了……”我笑起来,说:“玄子也学会说话婉转了啊,小丫头想吃麦当劳了是不是?”玄子皱了皱眉,忽然暗淡下来,说:“我记得清楚呢,你不想要我了,你不会再带我玩了。”
挣脱了我,玄子走到路边的椅子上坐起来,托着腮想着什么。我赶上去,问:“到底是什么梦啊,说说听听”,我忍不住的在心里发笑,用手指刮了一下玄子的鼻子,说:“傻孩子,梦怎么可以当真呢?”我一个劲的逗她,直到她跳起来在后面追我,说让我尝尝什么叫后悔。
走在暖暖湿湿的海风里,我回想起来,怎么玄子也和我做一个同样的梦呢?
前几天,我一直在做一个内容差不多的梦,——我们在一个人很少的冬天傍晚去酒吧,天气不很冷,有着暖暖的风,在酒吧的门口,我轻轻的抱着你,问:“你好傻,你为什么要爱上我。象我这样的人本不能给你怎样的承诺,我只是一个在不断流浪的浪子,在世上,在心里,我无法找到任何的归宿,爱情,亲情对我来说都是过去,已经将我的心里磨成了冰,厚厚的灰了一层。我这算什么,连候鸟都不算,或许一起经历过一段后,今世就永远天涯一方了,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你需要一个安安稳稳照顾你的人,你是个孩子,需要一个好男人来永远的呵护你。”
你说,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是你心里最亲的人,你就觉得你爱我。
我低头看着你的双眼,心跳的慌乱起来,无法直对你的纯真,感觉象自己在欺骗自己。
我拥住你,你在我怀里象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手臂似乎不知道应该放哪儿。
我吻你,热热的唇,淡淡的吻。
你在我怀里化作了一泓水,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有一股女儿香从你身体里传出来,幽幽的,你迷糊了,散乱了,只会喃喃的让我不要离开你。
我一直握着你的手,很轻很轻的吻你,象一个慈祥的母亲在吻沉睡中的孩子,象一个小鸟妈妈用羽毛轻轻的扇掉孩子身上的东西。我吻你的额头,你紧紧的搂住我,你颤抖的身体里的热流一直传到我的心里。
我说我不可以伤害你,你说,要伤害的话,就只有我来伤害,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疼你,照顾你。
我说,我想我爱你,但你不会知道一个男人无法给予自己所爱的女人最想要的东西是多么残忍的事情。我说,我想你会懂,你现在不懂,你以后也会懂。
你在我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末了,你用手指轻轻堵住我的嘴,说如果本不能够相爱的男女爱上后,就要抛弃很多的责任和心上重重的枷锁,你只想一辈子跟着我,就象个小跟屁虫。
你说,你爱我。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02
成立公司的预备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唯一缺乏的是注册资金,和心养说了先借他一百万用用,验完资就马上还给他,心养说手里也没那么多钱,要等上批的货款收回来才行,为此耽搁了半个月。
深秋的天很蓝,也很纯,几抹飘忽的云儿悠闲的流荡,舒服着眼睛,风吹在身上脆脆的,很是惬意。住处不远是一所大学,到了晚上也人流不息,学生们在门口路对面的几个酒吧和网吧来回穿梭,时常看见有人吐的一踏糊涂,被搀扶着走回学校。甚至有时候可以看见一对对的恋人隐藏在浓密的树丛中亲亲我我,半晌出来,因此,环卫的大妈便经常抱怨树丛中哪来的这么多卫生纸。玄子一天问我,大学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很丰富多采,充满了欢趣与憧憬,可以随意的秀出自我。我说大学可以学到以前很多不知道的乱七八糟,是一座知识装潢的布满颓废和虚荣的监狱,出来后,你从此认识了社会的阴暗和贪婪,那个监狱的光环在上面照耀着你,你可以自豪的称自己是蹲过监狱的人,这个社会本不是谁混谁就叼吗?我想起上学的时候一哥们每次打牌赌钱都先拿出张百元大钞,一边理着麻将一边大声的叹息:毛主席,我对不起你啊,我又赌钱了。说完,催促他的牌友,快,快,毛主席老人家看着我们呢!
心养的货款终于收回,在工商注册的时候却遇到了难题。注册的公司的营业内容是木材加工出售和楼房装饰品兼卖,一个带眼睛的矮胖子却百般的刁难,说违反了工商法,得去掉一项,并不断的暗示我说办某些事情要学会方法。我通过以前的关系找了他们局长后他便屁颠屁颠的忙前忙后,走的时候挤出一脸肥肉,说下次再有事找他就行。接着是税务登记,代码证,基本开户……一切都忙了后,我深深的感觉到在这个社会上我已经落伍了,权利的关系就是一面顺风的大旗,走到哪儿就要扛到哪儿。晚上请工商王局长吃饭的时候我带上了玄子,王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年轻人这么有前途,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好好干下去,争取比你爸还出色。”玄子的脸红了一片,坐在那儿一句话不说。
回到青岛,我还是摆脱不了我爸的光环,他用一根线把我象风筝一样放出去,无论我飞多高,飞多远,那头始终是有根线扯着,他养了我,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这是命。
公司终于注册起来了,天琨开始忙碌招工,设备场地的事情,我几天呆在家休息,不时的逗逗玄子,她很容易受骗,每次一个小小的骗局都可以让她信以为真,每次事后都瞪着一双大眼睛对我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讨厌!”没过几分钟就拉着我的手求我:“你带我去公园看菊花嘛……老在家多没意思啊!”
一天,清新来找玄子,说要让玄子陪她去挑衣服,玄子爽快的和她出去,临走前对我说:“在家好好休息哦,别乱跑,走丢了我可不找你。”我呵呵的笑道:“我担心的是你,要不要在你身上挂个牌写着我是玄子,再加一个电话号码啊?”玄子哼哼了几声,说:“给你带回个美女来吃,等着我哦!”
看了会电视,中午睡了一觉,不久就接到清新的电话,气喘吁吁中夹杂着慌乱:“江平,快,玄子在逛商场的时候忽然喘不气起来了,在四零一,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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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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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02
我赶到的时候心养和清新正侯在急救室外面,心养皱紧了眉头来回踱步,清新在压抑的啜泣着。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度过的那几十分钟,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是惨淡的灰色,仿佛忽然就被人从身体里抽空了空气,只剩下一个皮囊。那种感觉,象一个孩子忽然要被夺走最心爱的玩具,一个丈夫忽然知道心爱的妻子就要离她远去,永不回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断的问自己:怎么会呢,怎么会呢,玄子昨天不是还蹦蹦跳跳的,怎么会一下喘不过气?”
忽然对世界觉得很绝望,人一下子就塌了下来。阳光和鲜花不复存在,只剩下压抑在心底的深深的阴霾,丝私的抽搐,心痛的厉害。
心养安慰我说:“不会有事的,玄子那么好的女孩,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你别急。”
玄子从没和我说过她有什么病史,自从回青岛后她就开开心心的,象只唧唧喳喳的小鸟,带给周围所有的人欢乐和那许久不层感到的纯真,所有的人都很喜欢她,经常被她傻傻的举动逗乐,怎么会一下病倒呢?
我的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玄子啊,难道她受的苦还少吗?你怎么忍心再让她受这样的折磨?你怎么忍心夺走她如此年轻而灿烂的生命?
哮喘是慢性病,但发作起来是会死人的 。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我的脸流下来,我痛恨自己平时对玄子的忽略,我只会逗她,照顾她,却从来没想过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回来后我甚至没有和她认真的聊上一次,心裂成碎片在充满刺鼻的药水味的空气里飞舞,巨大的内疚和自责让我全身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我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面上,嘴唇被咬的渗出血丝,咸咸的带点甜味,我感觉到自己也喘不过气来。
空洞的眼神混合着一种从身体里传出来的冰冷,将心一点一点的吞噬。
回想和玄子一起的日日夜夜,那些弥漫着快乐和幸福的时光,那些深深印在脑海永不能抹去的琐事,那有着雾气的夜色中轻轻而深情的一个吻……所有的一切那么轻易的就让我如此的脆弱,我抑制不住的哭起来。
玄子是上天派来的天使,老天不会就这样的把她叫回去,不会的。我发了疯似的似的跑向急救室,被心养和清新死死的拉住,朝我喊着:“你不能进去,别影响医生的工作!”我嘶哑的喊着:“我不管,我要去看看她!”心养大声的说:“你镇静点,我们都很急,可你仔细想想,你不想让玄子好吗?”:“玄子会好吗?”我急切的摇着心养的肩膀,象个孩子似的无助。心养面色凝重的答道:“会,一定会的。”
我呆呆的看着那扇门,大脑一片空白。
吱嘎一声,门开了,医生推着玄子出来了,我的心仿佛被重锤猛的敲了一下,我没有去询问医生的勇气,我怕听到那个可怕的宣判,足可以让我此生心死的宣判。心养急迫的问医生怎么样,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医生,嘴唇在哆嗦着。医生说已经度过危险期,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的眼泪却一下流的更多,扑到玄子跟前,玄子的鼻子上插着长长的氧气管子,我想伸出手去摸摸玄子苍白的脸,却停在半空,只有眼泪的哗哗的流着。
我要娶玄子,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我要让她成为我的妻,一生一世……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03
玄子躺在病床上,她睡着了。她的手纤细而柔滑,却很凉。苍白的脸依旧那样的清秀,引起人忍不住的怜悯。我把头伏上去,轻轻的拿起她的手,放到我的脸上,微微的摩挲,我想这样她会感觉到温暖,她会感觉到我有多疼多疼她,要她努力坚强,不要她离开我。我觉得她会感受到我心底的情愫,一点一点的与她相通,她会觉察到那种真心真意的祈祷。
悔恨和心痛如绞藤般缠绕着我,我对着玄子微微的将它们拨开,只剩下满腔的柔情。
心养在小声的责怪着清新,清新不知所措的低头不语。心养知道玄子对我的重要性,确切的说,作为一个哥们,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在不伤害我可怜的自尊的同时维护我貌似坚强的心灵。我一直以为我的外表被磨砺的可以随心的尘于世事,心里对玄子的感情却不知不觉的表露出来,那种味道被所有的人嗅到,心养,清新,甚至连刚回来几天的天琨都能觉察出我对玄子的感觉,远不是关怀那么简单。
哥们是一瓶沉酿的酒,时间越长,便越有味,受伤开心的时候时刻与你相拌,你品尝着它,它也品尝着你。它理解你内心的复杂情感,用酒的醇香呵护着你,它不说话,对所有的事却已够矣。
天渐渐放黑,心养过来和我说:“你别太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两天你忙着公司的事也够累了,好好休息下,你明天起来就又会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玄子了。”我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就行了。”清新走上来满脸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江平,或许是我拉她逛的太多了。”我对她笑了笑,说:“不关你的事,都怪我不好,我太粗心了。”心养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需要什么你打电话告诉我。”我说好,送了他们出去。
“你是爱玄子的,好好待她吧,这样天真的女孩已经很少了。”心养走前和我说。
一句话便将我长时间小心翼翼躲藏起来的心灵击的粉碎。
玄子睡的甜甜的,我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自己走到外面点了一根烟,烟雾在夜色中袅袅上升,被徐徐的夜风吹散在空气里。我平常是绝对不喜欢去医院的,谁也不知道在这里面有多少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是如此的宝贵,但很多时候却不是掌握在我们手中……
我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外语系有个女生得了白血病,她的男朋友是踢球的时候和我认识的。去看望的时候他乱蓬蓬的头发,眼里充满了无助和伤悲。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明明希望自己和爱人可以撕守一生,却不清楚哪一个就要忽然被死神从身边夺走,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象一把刀子慢慢的捅着你,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到最后,人死了,血也流光了,心亦死了。
夜已很冷,外面人很少,只有几个披着大棉衣清理卫生的医工,远处的灯微弱的闪着,天上没有星星,周围很静,我并没感觉到丝毫的凉意。回想几年来,我一直被困在感情的旋涡,变的自己不认识自己,那些不能抹去的烙印不断的荤绕着我,把我推向放纵和冷漠,那以前有过的对爱情天真又一相情愿的幻想在现实中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当真正的佳人出现还不愿意舍弃自卑到可怜的虚伪,硬着头皮继续在迷幻的岔路越走越远。
现实是残酷的,现实是需要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就是现实。
回到病房坐下,看着熟睡中的玄子, 长长的发顺着脸狭散落在两旁,弯弯的睫毛往上翘着,痛而不安的心中竟然有了甜甜的味道。明天玄子就好了,又可以和我说笑,谈那些孩童般纯真的故事,让我的手轻轻的刮着她的鼻子傻傻的笑。
东升西沉,太阳很快又会照耀着这片临海的大地,清新的晨风滋润到心脾,成群的小鸟快活在飞翔在天际,寂静的街道穿梭着匆匆忙忙的人群,能盼望明天,真好。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04
朦胧之中,我看见玄子在我面前追逐着什么,我喊她她却不停,我追她,却始终也追不到,眼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我累的快要窒息……
只觉得一只小手在捏着我的鼻子慢慢的动,睁开眼,一下被从百叶窗透进的阳光晃的一阵眩晕,我看见玄子一脸笑容的看着我。
我一下跳了起来,“玄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猛的将玄子搂进怀里,抱的那样的紧,生怕一不小心她会从我怀里溜走,我能感觉到玄子在那头微微翘起的嘴角,幸福来的太突然,幸福原来是这么简单,一种暴雨过后阳光明媚普照大地的心情。
玄子无限怜悯的看着我,“蛋蛋,你趴在床边睡了一夜啊?快来,我给你揉揉,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隔壁的大姐笑着说:“昨天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可把你老公急坏了,什么也不干,就一个劲的外面抽着烟……”。玄子羞的红了脸,小女儿态毕现。
这时,医生来查房,我把医生叫出去问:“玄子怎么会这样?”医生看着我满脸的焦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要紧,她只是哮喘忽然发作,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我一把拉住医生,“不过什么?你快说!”医生正色说道:“她可能心脏有问题,象她这样的女孩,不能干重体力活,也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然病可能会再发作。”医生接着问我:“她祖辈当中有没有什么遗传病历?”我猛的想起来玄子的父亲,玄子只说她父亲是得了一种很难治的病,难道玄子……”。
我皱紧了眉头,仿佛马上又从天堂掉进了寒冷的冰窖。医生宽慰我说:“只要我说的那些注意,就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平常多带她散散步,别惹她生气。”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了声谢谢。
我不会让玄子干中体力活的,我也绝不会让她生气,我要好好的疼她,象对待一件最宝贵的珍品来呵护她。
傍晚的时候,我拉着玄子走在附近的那条著名的“落叶小路”上,满地的落叶厚厚的积了一层,踩上去绵绵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很多老夫妻彼此搀扶着在这里散步,慢慢的,和谐的,构成了这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玄子故意走着模特步,小脚在落叶上面一扭一扭,转回头来朝我微微一笑,问我:“我走的怎么样?”我说玄子再稍微练一下就可以去当MODEL了,玄子嘴一撅,说:“哼,你骗人!”
这里的喧闹的都市中的另外一道风景,仿佛一个不掺尘嚣的世外桃源。在这里,远离尘世,四目静极,心神与天地同澈。不断的有叶子从书上落下来,不断的有叶子被风吹起,扬在每个人的心里。如果说玄子的身世是一片叶,我便要做那风儿,带着她远离痛苦和寂寞,轻舞飞扬。如果说玄子是那风儿,我变做一片叶,感受她的轻盈与纯洁,永远的拌着她,飞向那没有伤害的乐土,世不分离。
我和玄子在木椅上坐下,没有一句话,感受着周围的叶子一片片的冲击着心灵,这里没有吵杂,只有安详,还有纯的不带一丝污垢的爱。
“玄子,等你出院,我带你去乡下玩吧?”我对玄子说。
“好啊!”玄子兴奋的用她的大眼睛往着我。
”乡下是很美丽的地方,我从小就是在我姥姥家长大的。一条河从姥姥家门前流过,从小时侯一直流到现在,数不清的芦苇在河里亭亭玉立,拥抱着白天萧萧的风和晚上冷冷的月。无数的小虾小鱼在河里打闹嬉戏,也是儿时最珍贵的玩物。还有一颗已经不知道生长多少年的老槐,树根盘旋,虬枝如龙,巨大的华盖遮住好大一块地方,上面无数的鸟巢,繁衍生殖,一辈又一辈,伴随着日日夜夜流淌的河水。夏天的时候搬个凳子在树阴下,一边把脚丫子放水里凉爽,一边用罐头壶引着傻忽忽的小鱼小虾,引上来边象得了珍宝似的跑回家告诉姥姥,倒出盆来饲养着,用馒头渣喂养。
“我要去!”玄子揪着我的胳膊,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先乖乖的配合医生把病养好,我就带你去。”我笑。
“人家已经好啦,带我去嘛!”玄子哀求的看着我。
“我一定会带你去的……”我说。
现在的人住在钢筋水泥构成的笼子里,很多都已经淡漠了乡下淳朴的风情,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整日将心沉浸于勾心斗角,明枪暗箭,那还记得那最曾经的一片故土,有的甚至对乡下来的农民工冷眼相待,似乎是他们给城市带来了肮脏和差乱,力所能及的想把他们赶出去。乡村用干瘪的乳房哺养了你,你却去嘲笑她的贫瘠和瘦弱,她用嚼着草根补出来的乳汁养大了你,你却转过身去尽情的嘲弄,以一个城市人自居,别忘了,你的祖辈也是面朝黄土被朝天的农民,是他们一锄一锄的刨出了你这个城市人的生活,你永远流着乡村的血,这是你的宿命。
玄子没去过乡下,她甚至除了她妈妈给她的那套大房子哪里也没去过,她知道乡下是个充满鲜花小草的地方,那里微微的风,白白的云,她向往着,憧憬着。我想在那里她会很开心,这样更有助于放松她的身心,养好她的病。
一地的落叶就可以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此刻的我们,何尝不是一副极美的画?玄子搂着我的胳膊,发随风飘着……
铃声响起,是天琨打来的,“公司开心定于下周日,除了王局和工商税务的一些领导,我还邀请了你爸妈,你准备准备。”
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我的爸妈见面了。
作者:
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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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07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花炮竹味,好久没闻到这种味道了,印象中,这种味道似乎总是跟喜庆联系在一起,在那个南方城市的几年里,这种味道不属于我,只能将我的心拨动的很脆弱,会很想家,想那些如梦幻般逝去的日子,它们就那样轻轻的溜走,象是秋天里的叶子,盈盈的飘零,或许,它们眷恋的,只有那一颗树,那梦中的故土。
门前几个披着彩带的礼仪小姐,微笑着招呼着客人。旗袍似乎穿在每个中国女人身上都好看,尤其是有着修长身材和白嫩大腿的女人身上,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臀部丰满的显露出来,很是性感,几乎每个男人走过时都要有意无意的瞟一眼。
玄子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她还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无拘无束,除了她的年龄,在一切方面看起来她就象个孩子。
心养和清新迎上来,清新今天穿的很成熟,一条西装型的牛仔,上身是有着丝带的女礼服,涂了淡淡的妆,使她的脸色看起来正好白里透红,散发着女人的魅力。清新一上来就拉者起玄子的手,高兴的说道:“玄子,你出院啦?”玄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清新欢快的说:“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哦,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清纯美女!”玄子不好意思的皱着鼻子,说:“不要啦,我们俩一起就好了。”清新眨巴着眼睛问我:“怎么样,今天把玄子借我用用?”我呵呵说:“你带玄子玩吧,不过她刚出院,身体还很虚,你帮我照顾她啊!”清新干脆的答道:“你放心!”两个人拉着手欢快的走了。
心养对我说:“你爸妈已经来了,你要不要这会就去看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点了点头。
穿过大厅,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右角沙发上的母亲,或许这就是母子之间永远也割不断舍不掉的亲情。母亲还是那样慈祥,只是比我离开时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鱼尾般的那样深刻,两鬓的白发已经依稀可见。父亲在旁边和另外一个男人谈论着什么。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妈,就再也说不出口,喉咙里被几年来的思念和愧疚堵的满满,眼泪夺眶而出。母亲抬起头来,看见了我,眼角激动的抖着,伸出手来,似乎想摸摸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两行浑浊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流下来,说了一句:“平啊乖乖,你可回来了!”我一下跪倒在母亲的面前,说到:‘妈,平让你担心了,平回来了……”母亲摸着我的头,喃喃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用手慢慢的将母亲的泪擦去,说:“妈,我们都不哭,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站起来,对着父亲叫了一声爸,父亲朝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母亲拉着我的手仔细的问着我这几年的生活,我说很好,自己一个人过的也不错,没有什么心事,就是有时候会想家,母亲无限怜惜的抚摩着我,说:“受苦了,受苦了……”我和母亲说我暂时先住在外面,不回家住,母亲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我说我会长回去看她的。
我和姜郡的感情已经因为的父亲的反对而终结,我不知道如今我把玄子带回来,父亲又会如何的对待她,无论如何,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曾经爱过的女人,我不会再让玄子受同样的伤害,这不仅是对玄子,同样是对我自己的一种关怀。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彼此关爱,而现实中却常常被搀杂了虚荣和世俗和杂质,或许,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唯一我们能掌握的 ,就是爱。
心养带一个人过来说:“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良哥,在社会上很有威望,以后让良哥多多关照你。”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的整齐的头发,和蔼的向我点头示意,说:“赵总介绍的,以后大家就是兄弟,谈不上照顾不照顾的。”我说:“良哥,我刚回来,以后很多事还烦你多关照了。”良哥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良哥就是这片地区的黑社会老大,传闻以前为了某个大官蹲了几年监,出来后混罗着一帮弟兄干起了娱乐业,现在青岛有好几家大型夜总会都是他的,在黑道白道上都很吃的开,确切的说,认识这种人一般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我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土地,从今后,我不能再象以前那样颓废消愁,借酒度日,我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打各种各样的交道,我不能再陷下去,因为我现在身边有了一个那么纯洁善良的女子。有人说,最重要的是学会珍惜,不然说不定哪天曾经熟悉的人,就散布四海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秋天已完全尽了, 喜欢秋天,喜欢那满地的落叶和那蓑蓑的风,那湛蓝的天和那高空飞过的燕雀。心如被烦琐重物压踏而忽然释放出来般,没了往日的焦躁和不安,多了一种静静的愁。 这静静的愁思里,现在是否也包含了默默的爱?我想,我和玄子都是曾经被浪花打乱了的孩子,上天又把我们聚在一起,可以相依相偎的爱着,永不分离。
回去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喝的有点多了,上楼的时候都有点晃,玄子小心的扶着我,到家后,玄子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完,说我们睡觉吧。过去把窗帘拉上,转身看见了褪去外套的玄子,玲珑有致的身材,丰挺而饱满的胸部,我笑:“今天才发现玄子有这么好的身材。”玄子羞的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讨厌!”一咕溜的钻到被子里,说:“不让你看!”在柔和的灯光下,我看着玄子羞红了的脸,还有那长长的长翘着的睫毛,一种巨大的暖流从心里涌起,还有一股源自心底的冲动。我俯下身去亲了亲玄子的额头,脸暇,最后是那薄薄的小嘴唇,玄子一把搂住我,很认真的问我:“蛋蛋,你要吗?我给你。”
犹如当头棒喝,我搂住她,说:“不,我要等玄子成为我最美丽的新娘的时候再要。”玄子不做声的看着我,忽的亲了我一下,喊着:“关灯啦,睡觉啦……”
灯关了,空气中一片安详,玄子象小猫咪一样卷缩着躺在被子里,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一个湿热的嘴唇贴了上来,亲在我脸上,又把我的手拿进被子里,小声说了一句:“蛋蛋乖,睡着了。”幸福感顿时布满了全身,玄子也会照顾人了呢。
安静的夜,缓缓流动的情思,彼此听的见对方的呼吸。如此的夜晚,象清水般洗涤着我的心灵,希望爱真的可以成为永恒。
作者:
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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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08
没过几天,天琨就让我去济南购置一批设备。把玄子托付给清新,说我会很快回来。去之前,我给余瑜打了个电话,说办完事后要好好的找他喝一顿,好几年没见了,至今回想起大学一起度过的时光仍心颤不已。我在大三的时候给他写的“情书”一直被珍藏在班级的校友录上,永久留念,细节可能是因为他拿了我一个半夜12点冒着酷寒从我同学那偷来的苹果,致使我痛心疾首,夜不能寐,一挥而就的写下了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之作,使他愧疚万分,在以后的日子里给我买了N个茶叶蛋,基本上是到毕业前一天一个。这小子毕业后不到一年就跳了三次槽,最后自己在文化路上开了一家酒吧,他老婆则在一家保险公司,小两口一定过的不错。
由于事先跟济南那边打好了招呼,购置设备的事很快就办好。余瑜在电话里一边一边的催我,傍晚的时候,我来到了他的小酒吧。他正在照顾客人,看到我马上迎了出来,满脸奸笑的抱住我:“老相好,可想死我了!”招呼着我坐下,问我:“什么时候回的青岛?”我说没几天,他给我调了一杯酒,问我要不要自己试试,我在第一反应里摆了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属于那种心不灵手更不巧的人,你就别让我丢人了。”
我们慢慢回忆着那些往事,有意无意的笑两声。余瑜比上学时稳重多了。他最后没和李慧在一起,这或许是大学情人们的一个宿命。可是,大学的风花雪月又有几个人能轻易的忘记呢?不管怎么样,在我们的成长经历中总要留下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淡淡的灯光照在四周的壁纸上,反着若隐若现的光泽,和着烟雾慢慢的升到天花板上,能静下心来时常回忆回忆往事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知间,眼前出现了一个曾经多么熟悉的身影。一件带灰色格子的长披风,米黄色的紧身牛仔,淡黄色的披肩发,垮一个棕色的皮包,是姜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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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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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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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我们已是陌生。难道你已忘记了作日的誓言?
你和我从泥 泞中一路走来,是你说过的不会象所有的浪漫故事那样爱完了便说再见,你说过的。但是,距离真 的可以改变什么吗,包括那些最美丽的?
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学会了沉默,甚至于强迫自己从此忘记你,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那些信誓旦旦只当做当年我们年轻的代价,但是,我实在无法将你象扫起一片落叶那样 把你从记忆中 抹去。成熟已不足以代替我对你的寄掂,我们还是那么遥远。
我常在想,是不是我们的一生就注定要这样的彼此相牵,又不能相融?又或许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谁告诉我究竟该不该等下去,你的回头是否会在精诚所至的典故里得到戏剧的实现呢? 给我一个答案,给我一个……
送给所有相爱不能相守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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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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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0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古怪极了,姜郡就这样在我眼前出现,那个曾经让我那样梦牵魂绕的身影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孱弱,眼神已没以前那样的生活,岁月将她慢慢的磨成平静如水,没有哀怨,没有忧愁,只是迫不得已的适应了一种生活的方式,人,也不不会变,变的是环境。
天琨站起来说:“是我约姜郡来的,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这次你来济南,我就把她叫了出来。”
我在心里苦笑,天琨你又何必,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千丝万缕,不见岂非比见好的多。如今的她,小孩都2岁了,或许根本,我们本不该见,以后也不应该再见,一旦相逢,我知道,谁也无法阻止心里涌上来的痛。
我问她:“你, 还好吗?”
她微笑着点了下头,还是我熟悉的笑容,一点都没变。
天琨给她拉了个椅子坐下,相顾无语,我感觉很闷,竟有点拘束的感觉。以前的回忆肆无忌惮的弥漫开来。在分开的那一段时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烧着回忆取暖,后来,上天派了一个天使来到我身边,让我感到了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的心开始明亮起来。
我没想到的在济南会遇见郡,我也根本没打算找她的,可是,现在,她就坐在我的身边。
“你,还好吧?”她首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恩”我轻轻的回答。她不会知道,在梦想不能成为现实的日子里,我一直在为一份断裂的爱情守望。
“我以为一辈子见不到你了……”她摆弄着眼前的饰品花篮。
弥漫着茉莉香的空气中飘来迪克的我这个你不爱的人,我只觉得郁闷的快要发疯,我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正常的面对她。
她告诉我,她和老公结婚不到2年又离婚了,她始终觉得自己不能爱上他,她现在有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和小宝贝一起生活,日子,也挺好的。
我的心忽然痛,是怜悯,还是我还对她有感情?漫漫的思绪在不经意间渗出,一瞬的感觉便成了永恒,我知道,心里的烙印是抹不去的。
她要走的时候,说我可以长来看看她,看看她可爱的小家伙,我们还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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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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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0
回到宾馆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看着青蓝色的烟雾一缕缕的升腾,怎样也无法入睡。我觉得,这几年我错了。确切的说,是我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受代价。我在想,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的软弱,那样狠心的放弃自己的爱情,我现在就不会有这样扭曲的心灵,我的青春本不该这样的灰败。如果我当初牢牢抓住自己的感情,和姜郡,我们现在会不会也过的很幸福?我们会已经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用一生来慢慢品尝彼此身上的味道。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自己的感觉,是心底的一种味道,没有阴霾,没有寒冷,如艳阳高照,暖暖的,而不是别人看起来的幸福。
走的时候我去看了郡,自己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离单位很近,也方便照顾那个小东西。家里还是布置的那么清新,一尘不染的家具和沙发,窗几明亮,充满了女性的气氛。小家伙见到我仿佛很亲切,遥遥晃晃的跑过来,张开双臂让我抱他。我把他抱了起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宝宝!”小家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宝宝,这是以前我对郡的称呼,现在她把全部的爱都转移到这个小宝贝身上了吧。我使劲的亲了亲他,心里有点感动的感觉,他还太小,他不知道在以后的道路中没有爸爸伟岸的肩膀给他依靠,替他遮风挡雨,他要与妈妈两个相依为命。
我问郡,“自己一个人过的还习惯吧?”
郡苦笑了一下,“开始确实不太习惯,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好多重家具搬不动,气的就想哭,有时候保险丝烧掉了,自己又不会弄,就搂着宝宝在被窝里慢慢流泪,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我掏出一颗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借以掩饰我那从心底冒出来的痛。
“你还怪我吗?”我问郡。
“不,我谁都不怪,以前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后悔也没用。一个人一个命,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她倒了一杯水给我,自己拖了个椅子坐下。
“为什么要和你老公离婚?”我问她。
“感情是不能强求的,当初是他那么照顾我我才嫁给他,可没多久,我发现我根本无法爱上他,你知道,感激和爱是完全两种感觉。”她拿出一包白色七星点上。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我没想过当初那么文静的她会抽烟。
“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我说过,抽烟可以缓解心里的压力,自己带着孩子很难,在这个世界上,你自己不同情自己,没人会同情你。”她熟练的用手指夹住烟吸了一口。
我常常违心的把当初自己的草率决定归于自己的年少无知,借以安慰无法平静的心灵。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也是自己骗自己,一句短短的话语,便结束了两个人的幸福,有爱却不去相爱,还归于各种的理由,岂不是最愚蠢的事情?我现在有了玄子,她是一个值得用生命呵护的精灵,带给我许久不曾的欢乐,而姜郡呢?她是否能承受漫漫人生路中的孤独跖行?她在孩子哭着向她要爸爸的时候会怎么的面对?
在真正的爱情当中,无病呻吟的虚伪和自欺欺人的面具全被赤裸裸的拨开,而常常相爱却不能相守,到底是什么葬送了我们的爱情?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11
离开济南的时候,余瑜来送我,对我说郡让他给捎个话,说她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我。她没有来送我,说是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离别之痛,事隔几年,她还是管不住自己那肆意而下的泪水,有泪水,是因为对方在自己心里还有一份感情,如同多年前的离别一样,心酸的在夜里对着布娃娃呓呓而语,晚风带着心的碎片掠过,千百道情思缠绕着彼此遥远的距离。
那个在记忆中充满温馨而又平淡的城市渐渐消失在视野,全身却又缠满不敢也不能去要的一份沉甸甸的感情,既然事隔多年,你又何必再次去拨乱我的心弦,难道你还一直在为我守望,用岁月来等待我的回来吗?或许我还是那时的我?充满感情而又自欺欺人,强硬的把一些事情装到自己天真的憧憬中,只是现在我已不天真。
一进门,玄子跳着跑过来,大声喊着蛋蛋你可回来了,搂住我的脖子,笑嘻嘻的问我:“快说,快说,有没有想我?”我说当然有,日思夜想,思念成灾。玄子故做深沉的恩了一声,说:“还行!”马上又拉着我的手走到厨房里,给我看她和清新一起去买的一套厨房用具,邀功似的说:“以后呀,我准备经常给你炖汤喝,清新说这样的锅煮出来的汤可香了!”我嘲笑玄子说她要成为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了,玄子阴阴嘿嘿的笑,说其实是给我准备的,她准备把我变成二十一世纪的标准家庭妇男,说完还装做一股同情象,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两排细小的牙齿,说:“认命吧,蛋蛋,我会关照你的,不要怕,有我哈。”
玄子有时候就是一个孩子,任意的哭,任意的笑,将这个社会上最善良纯真的一面展露给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女子,向她这样的遭遇,还会有多少。我一直在受宠若惊的呵护着这样的缘分,这是上天的恩赐,她所做的一切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爱,和她在一起,会经常有暖暖的感情在心里流淌,和她度过的每一个夜晚都是烟花般的绚烂,心情安逸到极点,那里有真爱的天堂。
我把我和姜郡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半天不语,只是撅着嘴。良久问我:“蛋蛋,你不要我了?”我说:“怎么会呢,忘记我答应过你一辈子照顾你啊?”玄子又问我:“是不是我平常太淘气了?还是你一直把我当你的妹妹?”我说不是,我是喜欢你,我爱你,在我最冷的时候我捡到你,从此相互偎依,彼此取暖,在那个城市我们艰难而又幸福的度过那些日子,彼此是对方唯一的亲人。现在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呼吸有着朋友和亲人的空气,说过的誓言更不会放弃,照顾一世的承诺是多么的沉重,即使在这,你还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已经再没有什么能让我背叛自己的感情,没有什么。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不能回头。
玄子静静的听着,要我拥她入怀,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和偷偷的啜泣,扶起她来,晶莹的泪滴顺她的脸庞缓缓流下,流到了我的心里,咸咸的,甜甜的。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12
玄子再一次的眼泪又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什么是幸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能是事业,是前途,是功成名就。是否就是我想的那样拼命工作有了一份很好的事业就可以给予玄子很幸福的日子?
然而为什么在以前的时间里面前仿佛就有一份唾手可得的事业我却一直生活的那么阴郁?我想这是不是因为我是双鱼座的,天生就是追求浪漫和自由的生活,太重感情以至最终被感情所累,过于追求完美的生活,这是不现实的。有时候真想和玄子默默不为人知的生活,最好能找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小岛,每年春天, 看桃花盛开,秋高气远,闻鸿雁飞鸣,远离一切尘嚣和世俗,伴最爱的人到青丝白鬓。
我问玄子,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玄子说,最想要的是有我陪伴的生活,别无他想。想想上天真是待我不薄,有了这样的女子,夫复何求?
我去和天琨说我不想干什么老板,经理,我宁肯在他手下当一个小职员,每天的上班下班,我不想有很长的时间都把玄子留在家里,在我回去的时候泪水涟涟的说想我,那样心很疼。天琨若有所思,说他不干涉我的想法了,反正这个公司也是开不下去了。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刚开业没几天,就有黑道上的人传话,原材料必须吃他们的货,不然不会让这个公司有好日子过。天琨说看这加工行业的就是这样,黑道上的人和当官的串通一气,合起伙来压榨咱老百姓,想要发展, 没关系不行。我说你怎么不让心养找找良哥,天琨说黑道永远就是黑道,他要和你每个人讲交情他还吃什么。良哥说了,这样的事他不管,谁也不帮,自己解决。我问他带头的是什么来历,天琨说就是这片的一个小混混,叫范增勇。仗的他的工商副局的妹夫,那小子放言说就算摆平了他也别想继续混下去。我说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盯上,天琨苦笑说这样的人不顶我这样拿着血汗钱做企业的人盯谁去?人家有后台,来之前就把咱的底细摸清楚了。
其实真正的黑社会是那些高官厚禄的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在社会上有头有脸,干的事却比真正的流氓龌龊百倍,真正的“大隐隐于市”。
我说你叫人请他吃顿饭,叫上良哥,别和姓范的说,也别和良哥说。
两天后,在玉青楼,姓范的按时逾约。见到良哥后脸色变了变,酒桌上一口一个小弟,只不过是良哥从始至终没有说什么话。完了,范增勇凑过来对我说:“别想用良哥就能唬住我,良哥也没帮你们说什么话,识相的,还是进我们的货,也比别人贵不了多少。”我笑笑。
姓范的在走的时候说:“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姑娘,长的还不错?弟兄们可都是光棍啊!”
我心一惊,对他说:“姓范的,你给我听着,你敢把她怎么样,我绝对和你没完!”
范增勇得意的笑着走了。
我本不想趟这次混水,无奈天琨是我铁哥们,我自己不要紧,要命的是现在我把玄子也拉了进去。回家后我对玄子说:“玄子,最近别自己单身出去,真要出去的话叫清新陪着你。”玄子不解的问我:“为什么呀?”我说:“和别人有点瓜葛,我怕他们会伤害你,听我的话,别让我担心,知道吗?”玄子安慰我说:“放心,我在这又不认识什么人,我不会乱跑的。”我对着玄子笑了笑,说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玄子说:“是呀,蛋蛋想送我什么礼物呢?”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在玄子生日这天,我跑到宠物店买了一只小西洋犬,白白的毛茸茸,就象玄子一前所说的一样,我抱着小狗满心欢喜,想着就给小狗取个名字叫蛋蛋,让玄子还和以前那样的快乐。想到玄子看到小狗的兴奋表情,我的心也忍不住的兴奋。
在我往回走的时候,心养打电话来,“你在哪?玄子被一群人给拉走了!”
心猛的一怔,心养接着说:“听清新说是她的妈妈,把她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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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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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3
我匆忙的赶到心养所说的玄子母亲暂住的宾馆,向服务员打听了她的房间,冲了上去。
敲开门,一个长相很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皮肤保养的很好,透出一种典雅的气质。她很平淡的看着我。我问:“你是玄子的母亲吧?玄子呢?”她很不屑的问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时语塞,我说:“您能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吗?”
女人仰着头看我:“你是她什么人?玄子已经由我的助手先陪同回去了。”
这个女人,在来后肯定都把我和玄子的事情打探清楚了。我是谁?玄子的哥哥?玄子的男朋友?可我面前的是玄子的母亲。她现在要带玄子回去了,不管她对玄子怎么样,她总归是玄子的母亲。
我呆呆的站了一会,对她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最起码让我见见她”,“我很爱她,她现在也离不开我”,我又说。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说:“你是看玄子长的漂亮吧,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玄子的将来你不用操心,我会给她安排的。”
“我会很好很好的照顾她,我知道怎样让她开心,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永远的呵护她,一辈子……”我真诚的对她说。
“我不会让玄子跟一个外地人一起的,再说,我也已经给她安排好对象了,人家比你优秀的多。你走吧。”
“我求你”,我说。
她笑了一声,说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随手关上了门。
我如失去重心一般走在马路上,四周是嘲杂的声音,多日来一点一点凝聚的幸福一下荡然无存,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遍身的麻木和彻头彻尾的心灰。
回到家不久,心养和清新也跟着过来,我跟他们说我要静一静,关上了房间的门。在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努力的想思考该怎么办,可终究是没办法压抑心底涌上来的深深的恐惧。我哆嗦着,颤颤巍巍的点上一根烟,顺着是不是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玄子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失去了那个这么长时间逗我陪伴我心疼我照顾我的女孩了?
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玩弄我,在三年前,你让我得不到我喜欢的女子,现在你又生生的把我深爱着女子从我身边拉走?心在不停的抽搐,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笼罩过来,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能感觉到的始终是一个念头—玄子离开我了。
站起身,随处都是玄子留下的痕迹,墙壁上的图画,小巧玲珑的茶几,一副副的卡通地板图案,床上大大小小毛茸茸的玩具……
命运,一个多么神圣的字眼,在很多人看起都是一件多么庄重的事情,它给每个人安排了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无时无刻的不在左右你,很小的时候,姥姥就对我说,一个人一个命。我是曾经被命运捉弄过一次,在那场游戏里,我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事过境迁,我又一次充满爱情的喜悦,以为凭自己的努力可以紧紧的将幸福抓在自己手里,用全部的身心小心呵护一段上天恩赐的感情时,命运又狠狠的捉弄了我。
呵呵,我苦笑。
这时候,玄子却一下闯了进来,随后就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几个随从。玄子紧紧的抱住我,说:“蛋蛋,我不要跟他们走,你别让他们带我回去,你别让他们带我走……”
我也紧紧的抱住了她,说;“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那个女人一直象看戏一般的笑,说:“还挺感人啊,我来了就是要带玄子回去。”
“我不让呢?”我说。
“你凭什么不让?我是她母亲,你是她什么?”她让身边的几个人过来,硬硬的把玄子拉了过去,玄子撕心裂肺的哭着。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玄子从我身边拉走,看着那个女人冷冷的对我的嘲笑,看着玄子梨花般的眼泪撒在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房间……
“我会娶玄子的,到时候我就是她的丈夫。”我对那女人说。
“随便你,要是你有本事的话。”那女人转身走了出去,玄子的哭泣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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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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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4
我躺在床上,听着许巍的音乐,那些音符从水中忧伤的飘出来,使我的心更加荒凉。屋里的一切如故,身边从此却少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少了一只不知什么时候就可以偷偷伸过来的胳膊,滑滑的搂住你,在你的耳边调皮的吹气。少了小鸟一样愉悦的欢快,少了我所有心情和感觉的来源。窗外依然灯火闪亮,只是怀里再无人相依,习惯了温馨的窗帘此刻是冰一样的孤冷,漫无边际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重复,忽然间失去一个人的孤单再次象潮水般淹没了我。
我对着窗外一声长喊,如同野兽,很快被夜撕裂。
心养接了我的电话,“陪我去喝酒。”我说。”
“我很忙,今晚有应酬,改天我再好好的陪你吧?”
“陪我喝酒,一会你就走。”我重复。
体内的白酒象火一样燃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可我还是冷。
“我他妈的是一傻比!”我半说半喊的吼出,周围马上传来一片看猴戏似的目光。
我笑,对心养说:“你走吧。”
心养说了一句你早点回去,喝酒并不是办法就走了,可我还是想喝酒。
忽然很想拥抱一个身体,女的,还有被拥抱,还有种感觉,累。
我起身到吧台叫了一女的,叫小玲,我喊她陪我喝酒,她跟过来,给我一杯一杯的倒,倾听着我杂乱的语言,她很性感。夜凉如水的夜晚,热闹快乐的人群,酒精,香烟,一个憔悴的男人,小玲说,她还说我憔悴的让人心疼,我又笑。她似乎总能心领神会我的话,很多时候我说一半她便明白我的意思。从她的话语里,我听的出她的意思是说她比我经历的多,伤的多,事情总会解决或者过去,她一直在无意中挖掘着自己,说我与别的男人不同,我能听的懂她的心。
她的眼睛渐渐暗淡,说她真的明白我的往事,我的心情,我的黑暗。她也开始抽烟,姿势和郡差不多,纤细的手指幽雅的夹着细细一跟,深深的呼吸到肺里,然后吹向寂静的空气。
我问她我们面对的是不是都是虚无,她忽然掉下泪来,她说很久没人和她叙说曾经面对的一切,在无边的黑夜,她一直渴望一只手抚摩她。她说我喝多了,要扶我回去,我没有拒绝。
我想上床睡觉,却发现一个美妙的侗体,我问她想干什么,她说想和我做爱。我又笑,说我明天起来就要去找玄子了,即使是那种单纯的交易,我们也太敏锐,我们都经不起伤害,我们本不该谈那么多。她又哭,问我可不可以抱抱她,我说你在这睡吧,我到另外一个房间睡。
早晨醒来,小玲已经走了,昨夜的枕巾湿了一片,有时候女人的眼泪真的是很致命的武器。
我又回到了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在离开它的时候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可是现在我又回来了。除了点点的感伤,心中全是碎裂的温柔。
我找到玄子说的大房子,被保安拦住,我知道玄子的母亲肯定是交代过了,保安狗一样的朝我气势汹汹,我进不去。回到住的旅馆,很静的呼吸,用力的吸烟,吐出,离别和失望的伤痛已不能再发出声音,它们在心底早已结了疤,只是顽固的裸露。
我想着玄子,我真的很想很想她。她肯定在那个高大的城堡默默的垂泪,她肯定也在想着我,可是,心意真的能够相通吗?在阳光射进的时候,她肯定会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悲伤的闭上眼睛。玄子曾经在夜里对我说她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闻到我的味道,她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我也想说,可是当时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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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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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4
玄子的母亲却自己找到了我,她高傲的笑,说她已经替玄子定亲了,她会在一个好日子把玄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对方是某高官的儿子,前途无量,她让我自己照照镜子,说我卑贱的象一只狗。
我说只求再见玄子一面,心中却也暗藏了偷偷带玄子走的想法。
她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说你连你最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亲眼看着她离开你 ,你还能干什么?她说我不明白真正的爱情,问我是不是只是简单的想找个人来爱来填补自己,即使没有任何结局。
“也许你的爱情只是寂寞,你真的很贱!”她转身离去。
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冬季的大街,冷冷清清,眼光却很毒,我感到眩晕。我回去写了一封信,交给那个女人,说是我最后的一个要求,以后我就离开这个城市,她当着我的面撕碎,我却一点也不生气,我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她害怕了,惊恐的退后一步,我说我走了,你不会再见到我,我要回青岛了。
我又来到加客丝,找到小玲,说我想和你作爱。小玲问我是不是又喝醉了,我说我一点酒也没喝。她随我回到房子,我说我家到了,她问我:“你有家吗?”我说我没家,我住的地方到了。洗完澡我便看见了了一个丑陋的豁口,小玲夸张的张开腿,说你不是想和我做爱吗?你他妈的来啊!我发疯般的扑上去,发泄着自己,很快便如一滩淤泥,野兽般喘着。小玲问我:“你满意了?发泄了?”她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两行泪水慢慢的滑落。
我不敢面对她的目光。许久,我说我又伤害了你。小玲惨笑,说我已经习惯了,你不需要内疚,我愿意和你作爱。可她的泪水却流个不停,她说自从她的第一次被残暴的夺走,从此开始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她的心就已经开始麻木了,她已经好久没哭,哭出来舒服的很呢。“上我是为爱还是为征服?”我没说话,她自己接着答道:“我是不是好傻?还问你这样的问题?”
她说她也那么深的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可以为她不要命,她甚至可以在味道极浓的酒吧里一下感觉出他身上的味道,可最后他还是离她而去,小玲回忆的很幸福,然后对我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和我一样,不是吗?”她惨淡的笑,样子却很可爱。
“你能听的见思想的呻吟?”我问她。
“我已经无力呻吟。”她答,“我很羡慕玄子,可是她不适合你,你会不经意的伤害到她。你很痛?知道什么是痛吗?”她的表情显得很忧伤。
我恐惧的闭上眼睛,面前是一个天真可爱的玄子,依然那身白连衣裙,在风中荡着。“我发过誓,我不会让她受伤害。”“但愿”,她说。
无数的思绪缠绕着我,我觉得我快睡着了,然后我果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外映射进来,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抽着烟。
她疲惫的看着我,说:“能不能陪我逛一次街,就一次。”
在川流不息的步行街上,她轻轻的勾着我的手,神情平静。她对我偶尔一笑,说把这个笑送给我,她已经很少笑。她的笑和玄子的完全不一样,深沉,幽雅。玄子却是纯洁,不加任何掩饰,却总能笑到我心里。
玄子快结婚了,我痛苦的想。
我和小玲走在步行街上,俨然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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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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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5
冬天的夜好冷,屋里很暖。开了几个小时的空调忽然觉得腻的要命,关了,又开,又关。我想我本不是一个善于安逸的人,在心爱的人在旁边的时候,会简单的只想日夜陪伴,共同到老。孤单的时候便失去了味觉,生活的一切没有味道。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矛盾的,我也是。
剩下的七个易拉罐很快被喝光,我看了看,没酒了。关了无聊的电视,我走出门来。风割在脸上,冬天在黑夜里肆无忌惮的蹂躏着所有的东西。我并不觉得冷,忽然想起小时侯隔壁家那个死了儿子的阿姨,在丈夫的一片泪光中,用刀片一下下的划在自己的胳膊上,没有眼泪,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心已经麻木的时候寒冷和疼痛都已失去它们的力量 。
我慢慢的走在马路上,两侧有很多饭店和酒吧,各式各样的车辆规律的停靠着,发着亮晶晶的光。一个老头和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走上来问我要点吃的,我摆了摆手,老头又问我要根烟抽,我给他一根,继续前行。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钱人的一夜辉煌能养活他们一年。都说路是自己选的,命运是自己把握的,可大部门不还是掌握在老天爷的手中?他可以让你生在一个帝王之家,一帆风顺,也可以令你出身贫微,终生潦倒。
爱情也是,很多事情是自己把握不了的。
我要失去玄子了,我真的要失去玄子了吗? 我想象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回到我身边。
是不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有一天,有一个人把一个消息告诉我,玄子结婚了。她拼命的反抗,拼命的挣扎,流的泪象空中飞舞的花絮,可还是被她的母亲象礼物一样送出去。
这条路依然这么熟悉,路口散发着香气的吉利馄饨,左边的内蒙羊肉汤,中间的微山湖鱼馆……我和玄子都曾经吃过,笑过,彼此取笑着幸福过。
脚下没来得及打扫的落叶被踩成淤泥,黑糊糊的一团,特别是在有公交站牌的地方,是的,有谁会在乎一片落叶呢?
转眼又走到“星期酒”酒吧,我走了进去,小玲在。找了个角落我坐下来,要了一杯伏特加和三瓶啤酒,小玲在我对面慢慢的抽着烟。她始终没说话,我问她要不要陪我喝,她开了啤酒陪我喝起来,我喝一瓶,她也喝一瓶。
她喝完的时候对我说:“江平,你不帅,你也没有很多钱,可我他妈的为什么就喜欢你。”
我将烟灰轻轻的抖动,烟灰缓缓的掉进烟灰缸,烟头在微弱的灯光中有节奏的闪动。我对她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们在街口的超市买了一塑料袋的啤酒,还有很多的零食。
我很轻松的就将鑫竹园刚落成大厦通往平台的一扇门打开,这是一个28层的建筑。
我们坐在台子上,看着四周的灯火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一个一个的喝着啤酒。小玲绻着腿用手抱住膝盖,说很冷。她的身体一前一后的摇着,喃喃的说:“你说我掉下去,会不会象落叶一样美?轻飘飘的,划破风,划破夜……”
我说小玲我们去哈尔滨看雪吧,去那个极北的城市,看纯正的厚厚的能淹没人的雪。小玲说她听说只要认真找,会发现漂亮的紫色的雪,象钻石,晶莹剔透。
小玲告诉我,其实她的老家就是哈尔滨的,只不过她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都死了,她在十三岁那年跟随着她的叔叔婶婶来到青岛。她婶婶是个财迷,整天闲她吃的太多,还不挣钱,于是她就自己跑了出来,再也没有回去。
风猛烈的吹着,小玲说本来想借我肩膀靠一下的,现在又不想了,她跳下来,说我们回去吧。
忽然我又觉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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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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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6
没有玄子的日子,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凝固,昨日的欢声笑语将所有熟悉的东西牢牢笼罩,时间停留在一刻,需要一把能解开的钥匙,但是或许,我永远也等不到这把钥匙了。
我向天琨深表了我的歉意,我实在是没心情和他打理什么什么公司,我说我要去哈尔滨,去一个在印象中可以蔚籍自己的城市,漫天满地的雪儿,掉落在发上,身上。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顺畅的呼吸。
他看着我,极其沉默,我从他沧桑的眼神读出他对我的同情。告别的时候没有话语,很简单的一个拥抱。
我打电话给小玲,说我们去看紫色的雪吧,小玲在电话那头说她暂时有事,不能去了,让我自己去,笑着说我一定要给她带回一件美好的礼物。她笑的很勉强,我听的出。
我不爱小玲,短短的一段日子我却对她很有感情,是同样辛苦的身世引发的共鸣和同情,我疼她。
满受负荷的心是不是还能有爱情?即使有,也很累,或许,我没遇见玄子,我会喜欢她,因为她能引发我身心里照顾女人的那种柔情。
现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是阴霾,没有爱情。
我和小玲是两块冰,虽然可以说出让对方温暖的话语,可自己身上不经意散发的凉意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寒冷。
我要去哈尔滨了,那个有着我初恋情人足迹的地方。她叫慧,中学毕业后到了哈尔滨铁路卫生学校,在我上高中的时候长写信告诉我她那的寒冷与新奇,她说有时候零下几十度的时候却不觉得寒冷,阳光明媚的日子街上的人很多,穿的厚厚的,看着那么多人和纯净的世界,总能感到心里的温馨。因此,我一直对哈尔滨有着孩童一般的憧憬,很厚的雪,很透明的冰,穿的厚厚的却很快乐的人群……
小玲却打过电话来说要见我一面,说她就要离开青岛了。
我去见她,她脸上明显有几处伤痕,额头还贴着胶带,她说是一个人打的,那人让她陪他的朋友“好好玩玩”,她不肯,便挨了打。那人便是范增勇,他经常来找她。
世界真小,我真想阉了他也是很容易办到的事。
于是我就去了,他正在麻将室和他的朋友玩的很开心,我一脚从他背上揣过去,他马上亲吻了他最喜欢的麻将,还激动的吐出了一颗牙齿,他艰难的爬起来,看请了是我,周围的人开始围攻我。
我被按到地上,对他说:“有种你就和我单条。”
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骂到:“操你妈的,你以为别人都傻比啊,和你单条?哈哈,行啊,不过是我们挑你一个!”
我竟然还能走回去,我笑着对小玲说:“我打掉了一颗狗牙……”
小玲却一下抱住我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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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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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7
我和小玲终究是没机会一起去哈尔滨了,一起去看那美丽的紫色的雪,携手走在厚积的雪上已经永远成为一种美好的梦想,虽然我们之间依然那么陌生。
她说她要走,要去南方的城市,过着一个人的生活,没人认识她,即使她没有本事,她还年轻,她的身体依然可以吸引很多的男人,她很惨淡的笑。我对她说我都想和她一起走了,一起去尝试不断涌来的陌生,一起偎依着安慰对方,一起流浪。
可是我已没有勇气抛开身边的这一切,我已经没有当初的魄力和勇气。并且,我一直还想着玄子会回来,和我过平淡开心的生活。
我是一个不甘于平淡生活的小人物,我对小玲说。这样不时袭来的矛盾只会让我成为一个神经病。
小玲明天就走,在这个春节的前夕,她说她惧怕在年夜家家户户放起的鞭炮声,她宁愿在火车上度过,看着外面转瞬即逝的夜景,让自己的心变的很荒凉,连盛满的眼泪都是冷的。
我和她在一家很小的东北人开的餐馆里吃饭,彼此都喝了不少劣质酒,我说小玲你的脸好红了,她笑。我又说小玲你和我睡的觉都没和我要钱,每次还都是你带的套,她又笑。我说小玲如果我们早认识,我说不定就会娶你,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小姐可以这么透彻的了解我,我们的心灵有一般颜色是一样的,她哭了,在我怀里大声的哭,周围所有的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然后她抹干眼泪说,说不定那一天我又会回来,如果那天你还没有结婚,你就娶我吧,很揶揄的眼神,她说因为她知道这是梦想。她说她需要的是钱,那个男人有钱,她就会和那个男人上床。
你看,我多贱,她说。
她想起她17岁的时候,背着包在各个地方流浪,穿着很肥的牛仔裤和黑色的紧身体恤,感觉刺眼的阳光在浑浊的空气中蒸腾 ,照着心里的空洞。那时侯她是个什么也没有的人。现在依然是。
她让我不要为她担心,她已经很习惯流浪的生活,她曾经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度过不少的日子,因为她每到一个新城市都要先学习熟悉那个城市的味道,劣质烟帮她度过胃痛和沮丧。她常常在浑浊的空气和散发着臭味的人群中一夜无眠,梦想着小时侯心中的白马王子能把她检回去。
已经很久很久,她盼望着一个真诚的拥抱。
我想我是喝醉了,因为在彼此搀扶着回去的路上有热热的液体从我的脸上流下来,我搂着她,很紧,我想我们都是很容易受伤的孩子,只是,她把悲伤永远藏在心里。我说如果我没遇见玄子的话我会娶一个小姐当老婆,把她好好的养在家里。她先是很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她说已经很少有你这样奇怪的男人,你要是真的娶个小姐当老婆好好的疼她,她会不要命的陪伴你,照顾你,因为只有小姐最懂得被人疼的滋味,我们都很开心的在寒冬的夜里大声的笑,温暖了整个黑夜。
在床上,我说在遇见你以前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作过爱,在想的时候我会背着玄子去卫生间拼命的自己来几次,然后恶心的想吐,我说玄子纯真的让我对她没有一丝想法,或许象我这样的男人不该遇到玄子这样的女子。现在,她果然不在我身边了,一定是谁已经安排好了。
她很认真的和我作完,然后让我搂住她,紧紧的。她说她经常恐惧,恐惧自己对天下男人的失望和怀疑,象一个茧把她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不能呼吸。
她问我明天是我先走还是她先走,我说谁醒了谁先走。
她说用一句很酸的话说是在刀刃上舞蹈,姿势幽雅,流血不止。她哭着问我,平,为什么我们总是感到这么孤独呢?
她比我起的早,静静的穿上衣服,拿起简单的可怜的行礼,轻轻的掩上了门。
我想她在吻我的时候一定以为我睡着了,脸上有看起来那么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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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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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8
冬季的夜是安静的,似一个温柔的情人,你总能在她的怀里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往事象烟花一样朵朵绽开在汹涌的记忆潮水中,绚丽多彩,却又无比忧伤。
我想起我曾经躺在小玲的怀里,蜷缩的象个孩子,宁愿把她当姐姐一样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聆听她的诉说。她抱住我瑟瑟发抖的身体,眼睛里全是慈祥。
我和一个吧台的小姐相互取暖过,但我们注定要离别。我们是大海中两个各自跳舞的浪头,一经交汇,必定各自飞碎。
日子过的是那么的艰难,属于我的幸福都被玄子带走,她的幸福留在这个靠海的城市,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片黑暗,没有尽头。幸福可以来的那样简单,被带走却也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在喝醉酒的时候我甚至想当初为什么不和玄子作爱,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饭才可以转变她母亲的固执。
心养和清新有时候来看我的时候,我会对他们说“我很忧伤”。清新把做好的饭摆到桌子上,我和心养对座而酌。没有一句话语,很沉闷的空气,很沉闷的心情,很沉闷的世界。清新要帮我收拾卧室,我阻止她。床上没叠的被子,角落堆起来的垃圾,墙上挂歪的图画,还有满地的烟头。我已经习惯这个样子,换个样子我会受不了,我对清新说。然后我还要拼命咽下身体涌上来的痛苦,玄子在身边的时候房间内外都是玻璃一般明净的。
那个可爱的玄子,美丽的玄子,一边劳动一边唱歌的玄子……
我经常在电脑上听那首柔柔的歌,对着电脑轻轻说“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玄子走了一个月,房间里多了一千多个烟头,乱七八糟的摆列着,每一颗都吻过我的唇,粘着我的思念。
在一个没风却很冷的上午,我来到父母住的地方,看到满地浪籍的碎片,我知道这是他们一起的杰作,我自小已经习惯把他们的打架当作是功课,在离开几年后,心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在屋里呆了两秒钟,竟然可以涌现出那么多的画面。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们还不离婚?
第二次去那个南方的城市是心养陪我一起去的,等了三天后,我通过保安找到了玄子的母亲。我叫了她一声阿姨,说:“我曾经说过我不会再来到这个城市,今天我又来了。随便你怎么说我,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真的是不能失去玄子。我们曾经一起偎依度过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那么深的相爱,那么迫切的需要对方。我自小在父母的责骂和吵架中长大,很多事情我已经学会忍受,将它们放在心里深深的埋藏,可以在人群中一样开心的笑,我曾经相信任何苦痛和伤悲都可以叠成泡,在阳光中让风吹散,即便散不了,也可以在酒中麻醉。我曾经以为时间是治疗任何疼痛的良药,我可以继续找寻属于自己的爱情,想学着在时间中一点一点的忘记,即便忘不了,也可以象我小时侯那样埋藏在心底。”
“可是我这次错了,你杀死了我,你夺走了我的生活和爱情。玄子也离不开我,她很爱我,她曾经说过要做我最美丽的新娘子,我娶她的时候不要很多玫瑰,只需我用一朵玫瑰的花瓣摆成她的名字,一瓣一瓣的抚触,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她。”我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在这个女人面前不争气的流落。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让我们分开?”我说。
我这一生只跪过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爷爷,另一个是这个女人。
女人长长哀叹了一声,说:“本来我给玄子定的婚期就在下个月,现在,你赢 了。”
“你跟我来吧!”女人看着我。
我用力抹了一把脸,说了一声谢谢。
走进豪华亮丽的别墅,我看到了玄子说过的花园的那棵树,树下偎依着一只和我一样名字的小狗叫蛋蛋,还有很大很大的房间,在床上躺着一个长长头发的女孩。
我的身体瞬间抖动起来,用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玄子。
女孩一下坐了起来,充满泪痕的脸上显示了惊讶的表情,呆坐了几秒,冲到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我搂住她更加瘦削的身体,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别哭,自己的眼泪却一滴滴掉落在她的发丝上。
我们抱的很紧,这个世界上已没任何的力量再让我们分开。
我对玄子的母亲说我们要回去了,我会好好的照顾玄子,等要结婚的时候我会请她去。
玄子的母亲点了点头,说我可能是做错了,我对你已很放心,玄子和你一起会很幸福的。
我从这个城市第三次回青岛,不同的是周围有我最好的哥们和我最爱的女孩,还有心情。当然还有一种共同的情愫——无限的感慨。
我不知道我和玄子以后的生活会怎样,我们能遇到什么有的困难和坎坷,风雨和彩虹才怎样交替的袭向我们,我知道的是我不会再和玄子分开,我愿用我全部的生命在伴随这个女孩的生活,一起忧伤,一起欢快。
玄子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一路上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她怕我会再次从她身边溜走。我也看着她,眼睛里有无限的爱怜。
天又黑下来,也很快又有明亮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四目对视,一种看不见的情思暖暖的把我们笼罩,玄子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低头吻了下去,温热而湿滑的嘴唇,一吻便囊括了所有的爱意。
“家里终于又有专业保姆帮我打扫卫生了。”我说。
和往常不一样,玄子没有皱着鼻子凶我,反而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把我融化在她的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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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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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4 02:18
刚回来家,清新从里面走了出来,是我让她帮我打扫一下房间的,我不能让玄子看见在她离开之后我是多么的颓废,这会让她伤心。
清新将一样东西偷偷的塞给我, 那是我喝醉酒后写的一个随笔。
“平静的躺在床上,心脏在温暖的冷着,感觉不到呼吸,有凉凉的液体流淌下来,滑到嘴里,咸咸的。我需要一场烈火将自己烧成灰烬,让我的骨灰洒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能看的见所有的眼泪,我已不习惯在阳光下自由的呼吸……
玄子,我真的好想你,我已经决定,考虑好一个合适的方法我会去找你,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我创造了一个美好的开始,却看不到自己的结局。
用凉水洗了把脸,听着许巍的音乐,我开始上网。我想进聊天室,可总是进不去,听说很多一夜情都是从那开始的,可我始终进不去。我想看看没心没肺的现代男女是怎样在里面搭讪,聊天,上床。当性爱被反复的说烂,身体也只成为肉欲的工具,我想尝试那灯红酒绿中的无边黑暗,我选择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堕落。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样的好男人,可我的心中还有真爱,所以我才会遇见你。
我去下四国军旗,把自己的司令,军长,师长一次性的朝敌人撞过去,冷静的看着对家在网上不断的骂我是SB,然后我强退,再下,再强退。
我连接下了10几天的四国军旗,直到别人一看到我的断线率就跑开,我象一只孤独的蚂蚁,那么多的同伴,却没人来帮我搬走眼前的孤独。”
后面是小玲走的时候写的几行字“我不是你的爱人,也从来没奢望成为你的情人,你的所有温度都在玄子身上,让我冷的不敢靠近你。如果有一天,你在某一个有个暖暖阳光的城市看见一个叫做“星期酒”的酒吧,吧台是暴雨来临前海面的那种灰暗的蓝,里面会有你的一个位子,最里面,最阴暗的一个位子,那样你不会让我感受到你身上的那种冷。
我不敢说那三个字,可我想让你知道,曾经有一个坐台的小姐真的爱过你。”
看的出,她写坐台两个字时用了很多的力气。
纸张软软的皱着,被什么东西浸过一样。
本子被我用火机点燃,火光温柔的跳跃,灰烬袅袅的升落,象爱情的精灵。
“玄子,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紧紧的搂她入怀。“我爱你,玄子。”
玄子只是甜甜的看着我,含情脉脉,她不曾知道着张床上还睡过另外一个女人。
夜色如酒,路人已醉,让今夜所有不眠之人在缓缓升起的雾霭中尽迷,在这个匆忙的世界中,每个人的心里,是多么渴望纯真的爱情。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19
好久没去木材公司了。一见到天琨,他便迫不及待的问我玄子回来了没有,知道我把玄子带回来以后长抒一口气,嬉皮笑脸的问我:“现在你有空帮我搭理这个公司了吧?”我说你小子怎么笑的这么阴险,是不是别人都要死了你还惦记着他欠你的钱呢,他笑笑说:“一个人,难啊,他妈的我当初光看上韩国女人贤惠去了,没想到回国后有这么多的麻烦。”
人总是这样,珍惜了眼前的以后会后悔目光短浅,当时的没好好珍惜又后悔莫及,人性如此。
天琨让我去趟杭州,有批材料要从那发过来,他不敢保证货源的质量,让我去看看,跟着货物一起回来。我没考虑,说好。
当初我本答应帮他料理一下这个公司,却因为玄子的事情一直无法过问,现在玄子回来了,是出一下力的时候了。
我和玄子说我们去杭州吧,出差顺便一起玩一下,玄子高兴的说好啊,说她以前去过,这次可以给我当导游了,然后阴笑着看我“小心我把你卖了哦!”我说谁卖谁还不一定呢,我别的的本事没有,贩卖人口可是一流,曾经贩卖过不少的象你这样的小女孩。玄子疑惑的看着我,我说你不就是被我从家乡拐卖到青岛来了吗。玄子很不屑的用眼睛瞄我,“看你那小样,嘴撅的老高。
第二天我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说有事让我回家一趟。我想正好可以带玄子回去给他们看看了。
我带姜郡回家的时候,遭遇的是无情的否定,原因很简单,也很俗。当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所否定,特别是父母抛出一句有你没我,自己选择,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这次我带玄子回去结果很可能也一样,况且玄子还不是大学生,她也不是我父亲眼中的那种大大方方,活泼开朗的女孩。
可是我爱她,我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一次爱情。这次,绝不会。
我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我在娶女人还是你们在娶女人,到底我娶的是家庭背景性格长相还是他妈的别的东西,还是娶我自己的所爱,到底你们还想让我继续阴暗多少个日夜?
不出我所料,父亲听完我对玄子的介绍脸一下阴了下来,“我叫你回来是要给你介绍个正经的女朋友。”他说。“那个女孩很好,叫李静静,改天你们见个面。”
我在心里发笑,什么叫正经,我想起了玄子的母亲,那个女人固然可恨,可她最后却答应了让我照顾玄子。
玄子在一边萎缩的不敢看我父亲,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定时间吧。”我说,拉起冰凉的玄子的手,我出了那个家。
夜凉似水,无数的灯火在眼前闪烁,它们唤不起心中的那盏灯,汽车驰过,却带不走风声,万物紊乱。
“你看,爱情是多么的脆弱”,我对玄子说。玄子趴在我怀里,拨弄着我的头发,问:“你真的要和那个女孩见面?”“恩“,我回答,”不见面怎么能让我父亲死心?”
“丫头,从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已注定要娶你,没什么能改变。”
玄子默默不语悄悄吻上了我的唇,吹气如丝,气喘若兰。雨点般的吻落到了我的脸,胸膛。她笨拙的解着我的衣服……
我进入她的那一刻,玄子发出一声闷吭,我问玄子是不是弄痛她了,玄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老公,继续……”
这是玄子第一次叫我老公。
微弱的光线从窗帘射进来,玄子在我的怀里甜甜的睡着,床上几点嫣红,象盛开的杜鹃,醒目的张狂着……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20
李静静竟然和姜郡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的眼神里没有郡那么多的忧伤。若把郡比作是咖啡。李静静则是一倍很浓的果汁,单纯,善良,不喑世事。
她很端庄的坐在我面前,“你没有你爸说的那么帅”,她说,“但是你的眼睛里好象有很多的忧郁”。
“你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吗?”我问她。
“爱过,我大学的男友,相恋了三年,最后他竟然和一个主任的女儿迫不及待的结婚了,那个主任给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说让我原谅他,这样他可以少奋斗好几年。”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分手的时候他说他真的很爱我,可他贫穷的家还需要他尽快的去供养,他不忍心让他的父母继续受苦,他毕业了,要让他的父母过上好日子。”
“他一定以为我的家里也很穷,可他哪知道,我是为了保全他的自尊心,才甘心和他一起那样吃苦。”李静静在苦笑。让我想起刚和玄子说的一句话“爱情是多么的脆弱。”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我说。
“这不要紧,我听别人说你在外漂泊了好几年,刚回到青岛,我对你好奇,想了解你。”她笑笑,“可以吗?”
我给她讲我是怎样在马路上拣到一个女孩,如何被女孩那可怜的身世感动,当女孩被妈妈强硬的带走,又是怎样用我的泪水来挽回,“现在,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说。
李静静一直在沉默不语,末了,她说祝我们幸福,“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其实象我们这种年龄的人,在这个社会,谁的心灵不是一直在孤独的飘?”她最后说的一句话。
我没想过李静静会是这样的女孩,我以为老爸介绍的肯定是那个有钱人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很出乎我的意料。
“爸,我除了玄子谁也不会娶。”我和玄子站在我爸的面前。
他看的出我态度的坚决,“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他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
“我不需要,婚礼只是一种形式,什么样的条件我们都能忍受。”我握起偷偷拉我衣角的玄子的手,“到时候有空的话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心忽然好痛,一边是我的爱情,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几年前,父亲扼杀了我的爱情,几年后,爱情扼杀了我的父亲。为什么这两件事情不能统一而圆满?
在回去的时候,我发生了车祸。我在拐弯的时候撞上了一辆直行的大客车。在撞车的那一刹那,我听到玄子发出一声尖叫,刺在我的心里。
眼前是一片模糊,各种嘲杂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能看的清的,只是救护车那一闪一闪的灯。感觉脸湿漉漉的,最要命的腿被夹在什么东西里面动弹不得,巨大的疼痛让我浑身很不舒服。
“玄子,你在吗?”我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在啊,平,你要坚持,他们很快就会救你出去。”外面传来玄子呜咽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玄子和一群人站在车外,那群人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在紧张的讨论着什么。
玄子没事,我长抒了一口气,内心的恐慌一扫而光,疼痛再次向我袭来,我昏迷了过去。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4 02:20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李静静,她正满脸微笑的看着我。我想问她玄子哪去了,拼命的抖动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符,压抑的烦闷让自己的心里一阵烦躁。从头到颈部都被牢牢的固定,想要起来,身上却如内重物猛击似的一下瘫下去,此刻的我,象条搁浅的鱼,没有氧气,也等不到在海边把自己捡回去的女孩。
李静静忙上前帮我躺下,我挣扎着,却被她一只手就轻轻的按在床上。我想她大概读懂了我的眼神,眼睛朝床边瞥了瞥,我终于用手触到了那熟悉的长发,柔滑温暖,轻轻的摩挲,玄子这丫头肯定伏在床边睡着了吧。
静心的躺下看着天花板,那样的白,雪亮的刺眼。李静静说道:“玄子没事,你就有点麻烦了,算你命大,除了点骨折没什么,好好在这养病吧。”她忽的把头探上来,调皮的一笑,“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这个世界真小,不是吗?”
她唱着歌走了,很欢快的调子,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快乐。
世界真的很小,李静静居然是人民医院骨外科的大夫。半年之内我和玄子竟然经历了两次生与死的考验,幸运的是,我们都还活着,能活着,还有人去爱,多么的幸福。
无声的温柔从指尖传过来,玄子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她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稍微的一点波折便可以打击她那纯洁的心灵。我是一个有着太多伤口的老鼠,喜欢阴暗,习惯冷,喜欢夜,掩饰不住的伤口会不小心的再次刺痛别人。所以,我只能象一只蛹,努力的用丝把自己包起来,一层又一层,严严实实,在茧的里面,会有我和玄子一个温暖的小巢。
玄子二十四小时的陪着我,努力搜索她那本来就不多的记忆给我讲笑话和故事,有时候讲着讲着就挺下来,因为我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玄子眨着眼睛问我看什么,我说看我的新娘子,我的新娘子好漂亮啊。一抹红晕便会偷偷爬上玄子的脸庞,象雨后的彩虹,娇艳,不可方物。
有时候我会发现李静静悄悄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和玄子,没有一丝表情。我知道,她和我一个星座。双雨座的女子,两重性格,渴望梦想却又总带着本身的枷锁,即便抛开了现实,留下的也总是伤痕。
“我们是朋友。”李静静说。“永远的朋友。”我说,“我们可以一起喝酒,喝很多酒。”她笑笑,“眼睛能看的见多有的东西,却看不到自己。”
带着口罩的她只露出一双眼睛,仿佛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灵。
或许我本来就是一颗生在路边的野草,狂风暴雨后还可以对着阳光微笑。太多的烟酒并没有让我的身体失去恢复的功能,我竟然可以比平常人更早的下地治疗。玄子有点吃力的搀扶住我,我左手拐着拐杖,右手不怀好意的搂住她,趁机乱摸几下,玄子及的大叫。“坏人,再这样不理你啦!”我乐的哈哈大笑,却引发不住的咳嗽,换来玄子的奚落“看,再让你做坏事……”。
春节是在医院度过的,外面有不时的鞭炮声传来,又一年如流水般逝去,留下的,除了记忆,还能有什么?我和玄子吃着饺子,闻着烟花的味道,使劲吞咽着心底升起来忧伤的感慨。一滴眼泪从玄子脸上凋落,“我有点想家……”,玄子说。
旁边一个住院的母亲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静静的爬在床上用眼睛望着她们的母亲,泪水不断的从母亲脸上流下来,她们的父亲刚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年味很浓,在医院里,最浓的是药水味。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9 23:19
父亲脸铁青的可怕,面前已经一堆烟头,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神话中通常这个情况出现后会出现一个很恐怖的魔鬼。
“爸,我想要结婚了,你给定日子吧!”我望着父亲。
“你自己定吧,反正你眼里也没我这个父亲。”父亲狠狠的将烟头熄灭,转身走了出去。母亲很忧伤的看着我,她的心一定很痛苦。
到底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固执的将我绑在他设计的大道上,轻轻的抬手指定我人生的方向,微笑的看着我走下去?为什么玄子的母亲都可以容忍我们的感情,他还不能?为什么我只能悲伤的选择一件对自己来说都很在乎的事情,将剩下的那件永远的挣扎在心里,隐隐作痛?
我不能做一个孝子,我痛苦的想。
一人来到星期酒,沉闷的啜酒。我想起了小玲,在她面前不会有任何的压力,痛快的哭,痛快的笑,大声的说她是个骚女人眼泪却在大把大把的掉。
在一个城市,有一个小酒吧,吧台是暴雨来临前的那种海面的蓝。我想今生我都不会遇到那个酒吧的,小玲象烟花一样,在我的生命里灿烂的瞬间绽开,然后消失,永不能再见。有些人本是见过后一生再不能相见的。我打电话叫来李静静,她接到电话很意外,然后就赶了过来。
李静静和我有过类似的经历,要不然在见面的第一眼她怎能读懂我心里的忧伤?李静静不是美女,很平凡的一张脸,却有一股吸引男人的忧郁气质。她很能喝,当我已有醉意的时候她竟然还能把一个伤感的故事说的那样完整。她注意到我后头上已有不少白发,说那些很有特点的小酒吧,那些曾经充满传说和幻想的小巷子都在渐渐的失去,现在的高楼大厦和豪华奢丽的歌舞厅正在一点一点的抹去我们残存的记忆,就象一个母亲拼命的拉着她的孩子还是没有办法的被人从身边夺走。
她说她想哭,然后她就真的哭了,却不会借我的肩膀,“我们是朋友,能喝酒的那种朋友。”她说。
李静静单独找我父亲谈了,她说父亲听了我的经历沉默了很久,没说一句话就自己离开,她已经尽她所能的替我求了我的父亲。我说谢,她笑笑说应该谢我,我不知道原因,也没问。
我又去济南,同学聚会,我带着玄子。
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到齐,从大学毕业的那天,我就知道此生不能再和所有的人一起相聚,五湖四海聚在一起四年已是不小的缘,不敢多求。
大家讲着学生时代的风流韵事,说着自己毕业以来的经历,好象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点的苦。一点点的苦,一点点的思念,聚成一起,便让所有的人喝的一踏糊涂。在分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难受,此番离去,又是一个几年之别?
郡在酒桌上看着我为玄子夹着菜,自己一口口的喝着酒,眼睛里有东西在闪亮。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耻的错误,我怎能带着玄子来刺痛她的心?
我本要连夜回去,郡却非拉着我去她家坐坐,我只好带着玄子去,没法和玄子并排的走,感觉象脱光了衣服小心翼翼的躲藏,我无法和玄子或者姜郡说话,夜风袭过,数枝哗哗的响。
两个女人在我身走走着,一个是过去的恋人,一个是现在的恋人,她们都爱着我。现在我有勇气去争取自己的爱情,和自己所爱的人共渡终生,可是,过去没没有勇气,这,对郡是不是很残忍?
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妖娆女子,以惊人的美貌在夜色里灼灼发光,她用极冷的眼神看着我,把手指放到嘴边说,嘘……
几年前,在同一片空气里,我曾轻轻的拥着郡告诉她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郡的小宝宝已经可以活泼的在我们面前跑来跑去,玄子开心的逗着宝宝,亲一下宝宝的脸蛋,然后再让宝宝亲一下她,宝宝开心的笑着,玄子也开心的笑着。
郡抽的依然是同一个牌子的烟,她拿出一个小方盒,里面一块红布,包着一些灰色的指甲。“是你的,还记得那次我为你剪的指甲?我说要保留当纪念的,我会常常在夜里拿出来看着它们,想象你曾经怎样用连着它的手来抚摩我的身体……”“可是,现在它们早已失去原来的味道。”
在走的时候,她说在一次社交中认识了山大的一老外,老外被她水乡女子和古典的脸庞所吸引,经常帮助她,也很喜欢她的宝宝。“我想出国了,我想呼吸国外的空气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忘掉许多事情。”她哭着说。
在走的时候,她对我说:“你看,这个宝宝多象你,那么顽皮。”
“对不起。”虽然知道这个词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也只能说对不起。
在你不能完全确定能给予一个女孩完美的生活时,千万不要随便的发出誓言,不但会让对方很痛,也会一直痛着你自己,直到永远。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5-1-19 23:34
玄子的厨艺越来越值得称赞,她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技术,经常能做出我从未吃过的东西,在我的称赞声中笑眯眯的看着我。生活如同一泓静谧的湖水,平平淡淡而又充满了涌动的幸福暗流,偶尔一个涟漪,便轻轻荡漾着玄子和我的心。
“丫头,我们定个日子结婚吧!”我抽着烟。
“谁说要嫁给你了?”玄子用大她的大眼睛睁圆了迎上来看着我,一边将一片剥好的桔瓣塞到我的嘴里。“快说,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我坏笑道:“有好多人抢着呢,什么小丽呀,小花呀,好多……”
“嘿嘿,这么多啊,咱家蛋蛋可真有魅力啊。”玄子一边说,一边眼睛瞟着放在茶几的剪刀,阴险的笑。
我一把将玄子搂了过来,吻了下去,玄子挣扎着,喊道:“烟味熏死人啦!你这个坏蛋。”
我说你才知道啊,刚被评为青岛四大坏蛋之首呢,。手一不小心碰到了玄子的胸部,玄子皱起了鼻子看着我。我也直视着她,看着她的脸慢慢的变红,象散发着香味的苹果。
交换着呼吸,空气有点暧昧……
漫长的冬天渐渐离去,阳光已经可以温暖到人的心里。在春暖花开的日子,有一个花一般的女孩陪在我的身边,即便是千年的寒冰也已开始融化,况且带来阳光的那个女孩如万花丛中的一束花冠,傲然挺立,清新脱俗。
是不是没有理由不快乐,我想。
天琨打来电话叫我和心养去喝酒,他叫的姓范的,说该找一个机会将事情冰释,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姓范的却不卖帐,说也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我冷笑几下,他恶狠狠的问候了我妈。我说我妈很好,不牢您挂念,到是你妈你得多关心关心,免的又和哪个男人搞出你这样的杂碎来。姓范的拿起椅子扔了过来,却被心养一脚揣倒,头碰在酒架上,当场流出血来,姓范的看着我和心养,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我知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玄子,要是有一天我忽然死了,你会怎样?”我问玄子。
“臭嘴巴!没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死!”玄子很凶的望着我,说“我才不要你死,我们俩啊,要一直快快乐乐的生活,生好多好多的小宝宝,比你那个同学的宝宝还要可爱。到老的时候呢,你走不动了,我就推着你,象那些老头老太太一样每天出去散步,说说话,看着树上的小鸟,还有好多盛开的美丽的花,你说好吧?”玄子认真的望着我,好象她说什么什么就会实现。
“好!”我笑道。
可是玄子又忧郁的看着我,“你还忘不了她,是吗?”
许久,我说是,我怎能轻易忘记那飘在护城河边的长发,可我对她更多的是愧疚,“现在,我只全心全意的喜欢你,小丫头。所以啊,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结婚,生出好多漂漂亮亮的小宝贝来。”我说。
“哼!”玄子故意扭过头去不看我,我知道,她的心是高兴的。
姓范的没露头心养却打来电话说他不会怎么的了,清新居然是黑子的表外甥女,现在一切都搞定了,他叫我放心,我说谢谢清新了,我怕的是玄子有什么意外。
从认识玄子到现在,这个女孩如同天使一样改变着我,在那个城市,认识玄子似乎是那样的平常而又惊心动魄。在之前的那些日子,黑夜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疑,午夜的城市,灯火明亮却很寒冷,总有缠绕的感觉犹在身侧,一切都象无声无息的假象,只在一个人的夜里偷偷窥视。
“宝贝,你的身上总是这么温暖……”
玄子对我淡淡的笑,当然她不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习惯在我怀里非常安静,用她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脸,让我感动。
作者:
右手无名指
时间:
2005-10-1 16:46
????????????就这样?
作者:
石楠藤
时间:
2005-10-5 00:04
谁看完了,来个内容提要,太长了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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