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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红陀螺 [打印本页]

作者: 陀螺博妆 时间: 2001-12-12 20:27
标题: 红陀螺
决定去见凝红也是突然间的想法，也不知电视正在演什么，我只是盯着屏幕，脑子里想着这几日以来发生的事，以及通过各种途径所接触到的人，前日接到凝红的电话完全是意外之事，匆促之中我拒绝了她的邀请，这个时候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可以再给我增加新的绝望和刺激，我没有那么顽强的心脏再去承受，所以，无论任何人，我选择了一一拒绝。但今日的悠闲却让我产生了与他人沟通的欲望，原因之一可能是因为凝红关系到前几日发生的事，见见也无妨，或许，她可以解开我心中的结。抱着这个想法，我在中午十二点多时呼了凝红，电话中柔软的声音让我产生了好奇心，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她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吗？其实心中淡淡的感伤已经告诉了自己对她并不抱有希望，我仿佛身置漩涡，除了不停地旋转和下陷，已经别无他法了。 在网络上的一个论坛上，我有一个ID是‘陀螺博妆’，记得取陀螺这名字的时候，自己奋发上进，辛勤工作，业余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催促自己要如陀螺般勤劳努力，还有博妆，我是要自己为明天的生活博得亮丽的色彩，但是，现在我才发觉，在这个名字的最深层，它代表了我要受生活以及感情的鞭打，不停地旋转，直到无法停止不能停止，到最后的窒息。是不是一切悲剧都在每日的生活以及感觉中隐藏着？是不是一切伤痛都会有埋伏的本领铺垫的作用？ 由于昨晚通宵玩网络游戏，在给凝红的电话之后我便上床睡了，三点多时醒来，觉得头痛难忍，却又清醒得很，客厅里婶婶走动的声音非常响，我叠完了被子就进洗漱室，用冰冷的水洗脸，我静静地整理衣服和提包，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在临出门的一瞬间我笑了笑，其实我那时候心里很彷徨，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去认识这个女孩子。我变得优柔寡断。 坐上通往火车站的5路车时已经是四点五十分了，冬日的夜幕似乎总是提前预支，到火车站等到凝红出现在我面前时，夜色已经包围了这座城市。我们似乎一见如故，两个人手牵着手，坐上公车便去了一个她常去而我不常去的地方，我脑中模糊的街名和霓红灯光似乎相互照耀，像放一场电影片，浮华而烦躁。凌乱中我望向凝红清纯的脸庞，她微笑着，我觉得这应该是位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我和她下了车，去一个小店里吃圆宵，咸咸的，其实我并不喜欢吃这东西，养不了胃，但我感觉也不怎么想吃东西，随便叫点什么也无所谓。 她看着我，轻轻地笑着，“随便吃点吧，这味道还可以。” 我吃了两粒便不想吃了，心中觉得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也不知是为何，可能是因为她的笑容吧，她快乐的，而我呢，却是强颜欢笑。 “乔生”，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光芒，让我有了瞬间的失神，“还好吧？很多事情过度关心则乱，虽然这次是误会，但以任何一种可能性来说，他都不应该那样子对你的，有点不公平，不觉得吗？但是既然他这样子做了，你也没必要再想着他的。” 我呼了一口气，笑了笑，“你不懂的。”我不能说什么的，因为在我和恢之间，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事情呢，其他人不说，我心中却比谁都明亮，我懂，如果他爱我，他不会这样子放置我在一边而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正因为他不爱，所以他才会如此潇洒。 “或许吧，什么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但是，旁观者清，乔生你有时也得听听旁人的话。” “凝红，有时我觉得是我自己不够好，承受不了寂寞，那样子疯狂，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住浮木，但是，爱有时真的很肓目，直到现在，我依然摆脱不了那恍恍惚惚的感觉，你知道吗，在和恢恋爱的那十几天里，我像活在幻镜中，飘忽不定，我惧怕寂寞，朋友又不多，哎，罢了，都过去的事了，提这些作甚？”我觉得越说越无意义。 “乔生，再怎么伪装你也坚强不了你知道吗，你虽然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然而你毕竟是软弱的，只是软弱并不是缺点，只要你善于运用。” “天，”我心中呻吟了声，并深吸了口气，我厌恶这个话题，不想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这时我竟深深后悔自己见她，等于在揭自己的伤疤，我不够坚强，面对不了，即使事过境迁，我依然无能为力。 “凝红，很多话说出来没用，所以我宁愿不说，我觉得现在再去想那件事真的是多余的，都过去了，我不想有旁人或什么物体总是在提醒我要去回想那件事那个人，说真的，我不愿意记得，我宁愿失忆我不愿意记起那个人，”我瞪大眼睛，逼视着她，“我知道的，什么事情我现在都回想起来了，知道我以前与他见面后第二天中午是怎样回来的吗，知道我那时在车窗里望着车窗外的情景时心中的寒意吗，我那时就预测到分手这个结局，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还真以为我是木偶。” 凝红轻轻地笑了，我心里在想她看着我激动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好笑，说到最后我也发觉自己的反应似乎太过于激烈了，是的，不是已经无动于衷了吗，为什么自己提起以前的事和那个人的名字时是这样子激动不安呢，说到底我也在伪装。 “乔生呀，咱们不提以前的事也好，说说我吧，”她闪动着睫毛，微笑着说，“在我和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鸿沟，无论以任何形式接触，这条鸿沟我也是不知该如何去跨越，也许这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距离，我害怕成为别人的包袱，我希望自立自强，但是，有时想着的事总不能在现实中做到，这也算是自己对自己违约吧。” “什么东西在限制你的行动？我想应该没有吧，人只要走入社会了，便可以说是一个自由的个体了，除了那些法律上的以及其他的必须的约束之外，选择职业，凭本领或专业或爱好而定，选择朋友，那就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真是小女孩，以为这当真如你所说般简单。”她的口气让我不自禁翻了个白眼，这哪门子道理。 “倒未必，我觉得很多事物我都是看得透并且淡了，知道吗，我选择了放弃，无论什么，只要它稍微有些儿离开我的意识，我就先放弃，我没有透视眼，看不透男人和爱情，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我现在就放弃了，从此放弃……”，我觉得累，深深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几个放弃，意思就是再不轻易去碰触了，凝红，我觉得我变了，变得歇斯底里。” “真是莫名其妙，如果说要你再在短时间去爱一个人当然是难的事，但是，你这放弃二词可说得太早了吧，你只不过是遇人不淑而已，天底下的男人又不全都是那样子的，再说了，你又怎敢担保你再不会动心，因为你还年轻，在以后的人生中，还会碰到更多的男人，难道会没有一个男人比他好吗？” “就像鞋子，是穿在自己的脚上的，舒不舒服感觉都是自己的，他好不好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与我无关了。” “过去式？乔生你知道洒脱二字怎么写的，真格的，这次别人将仇将恨将痛洒在你身上心上，而你还没学会怎么写这两字。”凝红言语中的透彻更让我坐立不安，我心中狠狠诅咒自己。 “哪有你说话这么损的。”我训斥着。 “乔生，你可知我的以前的生活以及情感经历？或许是我经历多了吧，我真的很坚强，我允许他再有一个她，你知道我是怎样与自己抗争，怎样要自己去承受吗？你是女人，你也懂得那感觉的，任谁也不会那样子宽容与另一个女人同时拥有一个男人，可是我做到了，这种坚强算不算是悲哀？” “每个人都有一种感情观，也许你爱他，为这爱，你愿意承受或无奈之下才承受，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而且我并未经历类似的事情，但从一个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是乐于如此的。” 看着凝红脸上的变化，我心中有一种兴奋感。 “也许吧，但正象你刚才说的鞋子一样，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所以说你还是少发表点意见，什么事情都会被你给歪曲掉的。” 如果用一见如故来解释我和她能够聊得如此投机的原因并不过分，看着她笑意浓浓的眼和眉，我竟有一种很浓很浓的倾诉的欲望。只是，我想起了然，是的，是她，我真的害怕了，原以为网络上的朋友是伤害不到我的，却无法预料的竟以这种形式狠狠将我抛入无底深渊，关心，是的，关心我，肓目，无知，幼稚，我也以一种极端的姿态接受了，这算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了，再不能轻易地接受任何人的馈赠，我怕一切再改变，我怕昨日重来，恐惧并且不安，在我凝视她的时候，齐齐涌了上来。高山流水的知音自然难觅，然我更向往单独的生活，唯一的条件是我要忍受得了寂寞，并且有更高的追求来让我觉得生活不会空虚，单调。眼前这女孩，清新可人，她与我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但未必道不同就不相为谋，或许我和她能够取长补短，况且，朋友，也没必要有太多的要求。 说吧，我应该说了的，如果准备接受朋友的话。我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催促我，与她多聊聊，以她的坚强来做你的榜样，让她助你走出这段迷惘期。 她安慰的言词以及她告诉我的她的事，是影响了我的心理并让我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解脱，然而，却让我更清晰得看到我自身的悲哀，我空洞的望着她，心里隐隐地抽痛，我在自己未准备完成的情况下冒然的见她，很多往事统统地塞进我的脑中，在我眼前放映，无尽的伤痛一瞬间又袭来，我几日的伪装全成了徒劳无功。这样子的感觉怎么可能坦然地把它当成是经过呢，他们为什么都要说只有经过了才会懂，却不知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成为结局而不是经过，死亡么，是的，死亡，灰飞烟灭之后，一切的伤痛便可以停止。可是我怎么可以用这样子的作法来惩罚自己，来再一次伤害亲人。 这伤痛到后来，让我觉得原因不再只是失恋了，我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想起以前自己的开朗，我开始缅怀过往，却再无感动。是谁这么狠，用了一把怎样利的刀将我的快乐如此的赶尽杀绝，让我那失去色彩的天空，从此荒芜一片，寸草不生。 “凝红，很多人不了解我的执着，认为为这短短十几日的爱情而寻死觅活是件非常愚蠢的事，其实……哎，凝红。”我叹了口气，无论继续自己的话题。“其实，凝红，见你是因为我以为我已经医治好自己了，所以才有胆来重新面对。只是，或许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车来车往。人群，散散聚聚。霓红闪烁中看凝红的瞳孔，竟有些许的迷离。 沉默中我和她走向了站台，快十点了，夜渐深，是归宿的时辰了。也许在这样的夜里，故作伤感和深沉都将是天衣无缝的，同情不需要眼泪，深情不需要言语，同样的，伤情亦不需要总是流血，所以呢，我还是微笑着的。 坐上计程车回来的时候，天，飘着小雨，我不觉寒冷。 那位司机非常温和，不知不觉谈论起这几日福州市内计程车的故事，现在出城要登记，前些时间，有车到福清，顾客是一男是女，原以为是良民，谁知最后连手机都被抢了。人心不可测呀，这句话真正应对了，他说看这人呀，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就有的就是那么狠，我想这主要是看后天的生活环境以及教育了，说回来，这些坏人的坏，也许是社会养出来的，谁也怪不得谁，不能五十步笑百步。 临下车时，师傅的笑意盈盈让我突然间觉得了这些日子算是白活了，也醒悟到了，不论何时何地都该微笑生活。人，难得一世，何必钻在伤悲的深渊里，苦浸一辈子，亏了前生冤了来世。 我已经预感到一切的剧幕，演到今天，都将告一段落了，以后——不知是几年以后，如果重新再扬起这封尘的往事，那都将是以后的事了。 第二日清晨我依旧起床赶班车到公司上班。时间的钟，它不停留，我们只有顺着它的步伐，朝前走。我的人生，也许因为伤悲而滞留不前，然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能更大可能性的激发我前行，催我上进，这要看我自己的心理是否健康，自己是否有正确的人生观以及追求的目标，这一切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不是吗？ 公司里的事务不是很多，一天三四个小时便全盘搞定，剩下的时间自己掌握，现在，不再是拨号上网，而是看些计算机杂志，还有FOXPRO和数据库管理，办公室不是闲聊的地方，我不经常开口说话，以前是，现在也是。心中是还有些心烦意乱，做这些事时脑子里想着的还是以前那些事儿，但是，谁也无法否认我在改变自己中，我将让更多更忙的事来解决这些问题，我将会完全地将他赶出我的生活，以及从我的脑子中驱逐出境。我要在归还我自由的同时，将自己打造的出人意料。要我消沉？不，我消沉过了，现在是我重新扬帆的时候了；要我再选择死亡吗？不，我左手的疤痕足够留给我的将是一生也领受不完的教训。我要告诉生活，无论我多么软弱，也有坚强起来的一天，你只有这么一个伤害我的机会，今生，往后一辈子，你都再无机会了。 感谢凝红，我应当珍惜这样的朋友。究根到底，我和她不是同类人，她说她像浮萍，我淡淡的笑，在老家时我曾见过满池的浮萍，那整片整片的青绿，曾经让我怎样的激动过。其实浮萍何其潇洒，她来去自如吧，自己掌握自己的情感，渲泄的程度。只是，一个女孩子，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她如此的坚强？ 人与物是不能相提并论，人不能因为自己曾经如何苦难过便将浮萍的飘泊意识强加进来作为自己的人生状态，人生一世，沉沉浮浮总也都是有定数的，凝红和我都很年轻，还有很多的机会来改变自己的人生，青春，是生命里最亮丽的季节，我不会因为爱情辜负了我而我也傻傻地以消极的状态来进一步辜负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以及感情。两日过后，季节的气息非常温暖，南方的冬天并不冷，三件衣服便可以御寒，与凝红在福大北门的一家小店里吃面条的时候，后背就有热度传来。去年就喜欢在这一家吃面条了，每每过来玩的时候，总是光顾这，我这家乡情结，不知何日能改，其实我想我只是习惯了家乡的口味吧，莆田的风味小吃不多，面食却深得人心，特别是仙游那的，怎么煮的总觉得有些味儿，吸引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至少我是其中一个。 看得出凝红吃着不是味儿，这一点认知让我感觉不是挺好的。也许这也是我喜欢一个人吃饭的原因吧，我害怕和挑食以及厌食的人同桌，他们那种状态真让人扫兴，好心情也会被他们挑的动作以及言语所打消，食物这东西，第一要养胃第二要口感好，夏天的时候我也不吃冰激淋，那酸甜冰会一下子让我痉挛不堪的，我拒绝那些辣、劲强、刺鼻的食物，正如一般休闲中我拒绝舞厅和迪吧酒吧一样，那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另类的，我接受不了带有这样旋律的生活。 凝红与我，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异，这也造成了情趣爱好上面的分歧吧，早说了与她是两类人，我是不会因她而改变自己，包括生活习惯，如果再有朋友想要‘改造’我，我只会早早逃避，我是我，除了我自己任何人也休想要我去做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不管是对是错，一切的原因都在于自身，错的始终是我。 这样子说出来的时候，我无法猜测到凝红在想什么，其实我心中对她是有点疑惑，是关于她对于她现在男友的，但我却没有去探视的欲望，或许是真的害怕了恐惧了吧，我觉得不管是什么人，都要保持点距离的，人身上的刺是看不到的，如果两人太过于亲密，则就会像刺猬一样，双方都会伤痕累累。经验之谈，也许在不懂的人的眼中，这太过于滑稽，我也不否认，我的任何一种观点在这个时候都是幼稚的。我的心智还未成熟，只懂得风雨过后必是彩虹，未能透视更高一层的境界。 觉得凝红是那种毁灭性极强的女人，这可以从她说她像飘萍这一点中可以看出，她放任自己的感情流浪，肆无忌惮的与他相爱，却未懂得保留，也许在她心中，也有一块不管什么伤痛不管这伤痛有多深也无法触及的无风地带，这便是她为自己保留的，但我仍认为她付出的太多。也许她前卫，不看重这些，在我看来，她是绝望的，绝望的爱一个人，渺茫的将自己的爱情依托与他，说真的，我不相信他会给她什么，凝红想要的也许只是今朝的醉，她不会去理会明朝自己将怎样去伤去碎，绝望的极端便是如此，毫无收拾的能力以及可能性，我不喜欢这类人，却为她感到伤感。 我不是救世主，不知如何去劝慰她，不管怎么样，目前她很快乐，虽她会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独自伤悲。人前人后，希望她拥有明朗的心境。这便是作为她的朋友的我的祝福了。 我自己呢，也乐于当一只陀螺，接受生活的鞭打，日渐坚强，勤修功德，渐至圆满。这是一种信仰，一种目标，我将怎样去追求，以何种态度去完成自己对自己的要求？！这人生路上我将不会孤单，即使我现在走出了阴霾，但我想我仍然是需要朋友，在现实生活中，我将会以一种崭新的姿态来面对他人。我不会允许自己再依靠网络生活，让它成为我消遣的东西吧。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1-12-12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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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思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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