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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城市里没有不朽的神话(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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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诗腕
时间:
2002-6-29 21:05
标题:
冰冷的城市里没有不朽的神话(25)
七十一 <p> 第二天早茶后我们启程去兴隆温泉。 <p> 海南岛的景致是优美的。车子驶在高速路上,两边都是葱茏的绿色。笔直的椰子树、阔叶芭蕉树亭亭玉立。路边的洼地是一块块水田,偶尔会看到田间一只黑黢黢的水牛懒洋洋的扭头张望着我们。 <p> 海南岛独特的红土地延伸着,我25岁时来到这片热土,从此我的心和身体都开始前所未有的被燃烧。在海南,我从一个未完全谙事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p> 我们的车子是跟海口市检察院借的,这儿的检察长老黄跟老徐是哥们儿,也是北京人,海南建省后调来这里的。他拨了7座的丰田海狮和一辆老款蓝鸟给我们。 <p> 我们所有人都会开车,所以我没让老黄没给我们派司机,反正在海南是不会迷路的。 <p> 车子风驰电掣地行驶着,才过中午就到了兴隆温泉。 <p> 兴隆温泉位于万宁县的兴隆华侨农场的太阳河畔,这里的温泉据说四季都在60度左右。这里的咖啡也很好,虽然比起雀巢麦氏来价钱便宜很多,可我觉得味道并不逊色。 <p> 我在一家酒店租了幢别墅式套房,这使他们很好奇。别墅里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也可以泡温泉,屋外是个羊肚型的泳池,池边4张遮阳伞下散着白色的塑料桌椅,一切有如世外桃园。 <p> 韩松又鬼鬼祟祟的在饭后出去找小姐,我问他昨天的那个如何,他心满意足地说不错。我又塞给他些钱,叮嘱他悠着点。 <p> 晚上除了韩松,大家围在别墅一层的伴唱机前引吭高歌。酒店的酒水较贵,我们就从外面的小铺搬来罐啤和可乐,大家很开心,一直唱到半夜。 <p> 韩松一夜未归,早晨才鬼鬼祟祟地回来。 <p> 第三天我们来到了中国最南端的城市——三亚,住进座落在大东海边的金陵度假村。 <p> 从度假村餐厅的后门出去,是个有着优美弧形的海湾,漫步过去,绵软的沙滩烤灼着赤裸的脚。 <p> 我以前来三亚都是住这里。尽管后来牙龙湾那边兴建了如天域凯莱等五星级酒店,但我还是对这个很多年里在三亚曾只此一家的三星酒店情有独衷。 <p> 刚刚在房间里安顿好,韩松疑疑惑惑地凑过来,嗫嚅道“兄弟,这里有药店吗?” <p> 我奇怪地问“生病了?”看他的精神还好啊。 <p> “不,有点不舒服。”他避开我的眼神回答道。 <p> 我猛一激灵,“你不是那个了吧?” <p> 他明白我的意思,表情极为复杂地点点头,大概要哭了。 <p> “靠!不是告诉你一定要用套吗?”我听了他叙述的症状后清楚他一定是被传染了性病,准是前天晚上在海口路易十三夜总会里那个丰满的小姐赐给他的。 <p> “我戴了,可做到中间时那个玩意儿破了。”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那是前年我在单位医务室领的。” <p> 我赶紧带他出去,海南各个城市的街上最多的就是卖药的亭子,卖的除了春药就是治疗性病的药。韩松怯生生地走进药亭老板的后屋接受检查,小老板很快走出来对我说了个常见的性病名称。 <p> 韩松垂头丧气地跟我回到房间,我把那板蓝色药片递给他,“哥哥,看来你得素几天了。”他无奈地冲我点点头,“我怎么这么倒霉,刚来海口就中了标。”他苦着脸叹息。 <p> 我哈哈大笑,“算了,赶紧吃药就没什么问题,以后还是老实点吧。”我安慰他“还是找个情人吧,又干净也有感情。找那帮小姐算什么,只为上床吗?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p> “唉,兄弟你不知道啊,你别看我家挺豪华的,还有那么多的烟酒,其实除了你的钱我敢拿,我只敢拿别人的东西,或者让他们帮我装修屋子,我真的不敢拿钱,”他把药片吞下去接着说“找情人说的容易,得花钱啊,我哪有那么多富余的钱。” <p> 我懒得搭理他了,没钱就别去想女人啊,这人没劲。 <p>七十二 <p> 我熟知这里景点的特色,所以傍晚时我带他们去鹿回头。 <p> 鹿回头在三亚湾的一座山岭上,因地形酷似一只回头凝望的鹿而得名。山上有座梅花鹿转首回眸巨型花冈岩石雕,鹿的两边是一对黎族青年男女。这里可以鸟瞰三亚全市,晚上来正好能观望三亚万家灯火的灿烂夜景。 <p> 这是个黎族的爱情传说,猎人阿黑打猎时救了只被豹子追逐的梅花鹿,几天后想用鹿茸巴结官府的硐主抓走阿黑的母亲威胁他拿鹿茸来换。 <p> 阿黑上山后又见到那只梅花鹿,为了救母亲,阿黑追逐着它直到三亚湾的珊瑚石崖上,前面就是茫茫大海,阿黑举弓欲射,鹿一回头变成了美丽的姑娘,阿黑惊呆了,弓箭从手中滑落。鹿姑娘找了帮鹿兄弟跟阿黑去惩罚了垌主,救出母亲,从此他们在这爿珊瑚石崖上定居,这爿石崖也变得酷似回头凝望的梅花鹿。 <p> 离开时检察官们也象那只鹿一样,频频回首。 <p> 晚饭后大家自由活动,我穿过餐厅的小桥流水出后门,走到了月牙形的海湾。 <p> 海滩上静悄悄的,一些游夜泳的人也是静悄悄的在海水里沉浮着,几个散步的人若隐若现的。从哪里传来隐隐的歌声有如天籁在无边的空间里回荡着。 <p> 坐在沙滩上仰望璀璨的星空,强烈地希望徐昆在身边,目光从海面上的点点灯火到海天交接的地方再到那无边的苍穹,觉得自己是那般渺小,曾有过的做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是那般可笑。人生几十年,名利身外之物,惟有感情才是最该珍惜的。我忽然想马上给徐昆打电话,把这番心意统统告诉她,可惜手机放在房间呢。 <p> 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看见韩松踩着松软的沙子蹒跚而来,无言地坐下,递给我一罐冰凉的啤酒。 <p> 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中南海。两只火头在夜色中一明一暗的,韩松轻轻叹了口气,微弱的火光映现的脸竟是忧郁的。 <p> “没事儿哥哥,这个病搁现在不是大问题,吃了药以后注意点儿就行了,”我以为他是因为一时的放纵而招致的祸害而感叹。 <p>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兄弟,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p> 我大为惊诧,奇怪他怎么问这么高深的问题,“这个嘛,看各人想法了。我觉得人活着是为了到这个世界上受罪来的。” <p> 他大感知音地望着我“是啊!兄弟你真说到我的心坎上了。” <p> 我奇怪地看着他,在我看来这些穿官衣的是最无忧无虑的一类人,当然老徐除外,他们属国家机器上的零件,如没大错,绝无下岗之虞,老百姓都怕他们,他们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吃了原告吃被告。所以韩松如此的心事重重,令我大为奇怪。 <p> 在那片月色下的海滩,我和韩松随意聊着,也许人和人之间就是无意间这么相互接近的,我发现居然不那么烦他了。 <p> 第二天去先去天涯海角,后来是南山寺,晚上我们一伙人到市里的一个大排挡吃海鲜,很便宜还可以侃价。 <p> 朝夕相处几日,我和他们所有人的关系都已非常融洽,尤其是高大姐,对我很好,总是关心地问徐昆和我的事,看得出她很喜欢徐昆,她说徐昆没有母亲,所以等结婚时她要充当女方家长的角色,亲手把徐昆交给我。 <p>七十三 <p> 灾难不是突发而至的,就是人类最无力抵御的地震,也是有很多先兆的。 <p> 到三亚的第3天,我们玩的开心,我们去有着“天下第一湾”美称的亚龙湾。 <p> 亚龙湾旧称琊琅湾和牙龙湾,集山清、水碧、沙白、石怪、洞幽五大现代旅游要素而名闻天下,那洁白的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如银,湛蓝的海水清澈如镜。 <p> 所有人都喜悦地扑进大海的怀抱,太美太舒服了。今天的浪不算小,那些检察官也放浪形骸,在沙滩上玩扑海浪的游戏,就是每当大浪卷来时,人趁机扑进浪里随波涛而去,结果韩松没把握好时间,浪都过去了才启动,一下子扑到海滩上来了个嘴啃沙。 <p> 我们在亚龙湾足足玩了一天,回去时他们都感叹海南最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高大姐说如果有机会再来海南,就直接到亚龙湾来,哪儿都不去了。 <p> 晚上又去那家大排挡,他们喜欢那里。游水海鲜价格非常便宜,胖胖的好脾气的老板笑呵呵地跟顾客侃价。见我们又来了,头上没毛的老板高兴地跟我们打招呼。 <p> 韩松和我从不跟别人抢着开车,我们总是坐在丰田海狮的最后一排或聊天或打盹。去大排挡的路上我悄悄隐晦地问起他的“病情”,他开心地说“见好见好。” <p> 海南不出产啤酒,我们喝“珠江”“生力”,几天下来,我发觉他们里面最能喝的居然是韩松。那几位女检察官里,那位才23岁的办公室打字员邱小姐酒量甚是了得,高大姐则滴酒不沾。 <p> 我不敢得意忘形地喝酒,万一喝高出丑会给老徐丢面子的。 <p> 再者我存有私心,以后和徐昆举行婚礼时,我猜老徐会把整个检察院的人都叫去喝喜酒,万一现在我显得酒量不错,到时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p> 我可不想在新婚之夜因为醉酒而无所作为,要不徐昆那坏丫头会取笑我一辈子! <p> 韩松居然喝高了。别人都吃饱了他还在喝,我只好让别人先回去,由我陪着韩松。 <p> 他一口气灌下11瓶,摇摇晃晃地去了22次厕所,最后趴在桌面上小山一般的虾蟹残壳上哇哇大哭,吓得那个胖老板赶紧送来一大盘西瓜让他解酒。 <p> 我对老板笑笑,告诉他没事,那盘西瓜都便宜我了,在海南多年,我喜欢西瓜和荔枝。 <p> 我真扛不动他回去,只好由他趴在桌子上抽泣,西瓜吃多了也不好,我也开始频繁如厕,最后一次走出来时,惊异地发现大醉的韩松失去踪影。 <p> 赶紧问那胖老板,他茫然地挠着亮亮的脑袋说没注意,问小姐也说不知道,我赶紧结帐,然后去大排挡外面找,没有韩松的影子! <p> 天色已黑了下来,三亚的夜空是种浓得化不开的柠黄色,潮湿温热的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街上人不多,亮着顶灯的出租车缓慢地游荡着。 <p> 我揣测那醉猫究竟去哪里了?会不会自己回了酒店?我赶紧给高大姐的房间拨电话,她说没见韩松的人影,我告诉大姐如果见到韩松马上给我打手机。 <p> 我沿街步行四处张望,路过一家霓虹灯极为灿烂的夜总会,站在门口的妩媚女孩身着开岔到腰的旗袍,妖娆地招徕着探头探脑的外地游客。 <p> 忽然一伙人从夜总会的门口涌出,将一人摔在地上拳打脚踢,打人的是群穿着保安服装的小伙子,被打的人是~~~~~~~ <p> 啊??!! <p> 那不是我正寻找的醉猫———大检察官韩松吗! <p> 我顾不上许多,奔过去奋力分开众人,一个操东北口音的老板模样的男人搂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正满脸怒色地让保安们“打死他!” <p> 我挨了几下被****在地,那闪亮的霓虹灯在我眼里变幻着七色光芒,鼻子里是酱油铺的味道,在我高喊“我们是检察官!”的同时,肋部重重挨了一靴子。 <p> 靠!可能肋骨断了,我差点儿疼昏过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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