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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冰冷的城市里没有不朽的神话（7） [打印本页]

作者: 翔子 时间: 2002-2-5 12:36
标题: 冰冷的城市里没有不朽的神话（7）
二十. 　　那天夜里回酒店后的情形我记不清了，那姑娘叫丹丹，她在床上很努力地取悦我，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也许是潜意识在作怪。 　　京生的包房是豪华套间，里外都有床的那种。 　　我的头痛得厉害，在卫生间里拼命地吐，她还给我倒了杯热茶。后来我就昏昏睡去了。 　　清晨不停作响的手机把我叫醒，我茫然地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衣服乱七八糟地甩在地上。精致的小吧台上摆满了小瓶洋酒，它背面的镜子反射出五颜六色的酒的颜色。我怔怔地盯着它们，似乎从昨天到现在，过了一个世纪。 　　手机又响，我拿起来不耐烦地说了声“喂？” 　“你在哪儿？我打了一早晨的电话你也不接，你在干什么？”是口气极为不满的李新萍。 　“我昨天喝多了，睡在朋友的包房里，头疼。”我说 　“哪家酒店？我去找你，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华腾园去看房。” 　“对对对，我在＊＊酒店1126房间，咱们争取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 　　忽然想起外间还有个宝贝儿，赶紧光脚跑过去，丹丹已走了。我长吁了口气，发誓再不会这样荒唐了。说实话在心里对李新萍很歉疚，多亏没和那位小姐发生什么。 　　我把房门虚掩着就去浴室洗澡，李新萍来时在门外和我打了招呼，我让她等我一会儿。 　　当我裹着酒店的浴袍出来出来时看到的情景惊得我险些栽倒，李新萍和丹丹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峙着！ 　　丹丹理直气壮的走进来，在外间床上的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李新萍愤怒又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丹丹，想说什么。丹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耳环，扬手向我们展示一下推门而去。 　　我来不及编任何谎话。 　　李新萍审视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可她没有，她在屋里巡视着，走进卫生间很快又出来，两根手指拈着京生给我的粉红色的日本安全套，眼神是那样痛苦和绝望，泪很快就布满了她的脸。 　　我走过去试图对她解释，显然她误会了以为我要拥抱她，把手里的东西甩在我脸上就夺门而去，我没换衣服根本来不及追她。 二十一. 　　晚上我在段老师家等她，段老师还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对他多说，否则他会把我轰出去的。 　　我很懊丧，今天是李新萍的轮休日，要不也不会约她今天去看房子。我不知道她跑出酒店后去了哪里，我到我们常去的一些地方找过她，都没见到她。 　　那天晚上我在段老师家没等到她，快9点的时候她给段老师打了个电话说医院临时要她去顶个夜班，段老师告诉她我在家里等她时，她立刻就挂上了电话。 　　尽管我知道她不会是去加班，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医院，结果她根本就不在，我猜她真的是生气了，一定在哪个酒吧里借酒浇愁呢。 　　她没有手机和呼机，所以我只好一家家的酒吧去找，我那个晚上疯狂地开车游荡在三里屯、朝阳公园和紫竹院附近的酒吧街上，还有分散在城区各个地方的酒吧。直到凌晨那些酒吧都打烊了，我还是没找到她。我想她一定是去了那个同学或同事家了。 　　我就在医院等，从清晨4点到8点，我只闭了会儿眼。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忏悔，我们都快结婚了，要不是我昏了头，她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夜不归家的，作为一个纯洁的女孩，她肯定无法忍受我这种“背叛”行为的，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无论怎样委屈自己都要把她追回来。 　　我终于看见她了，她的眼睛红肿，她看我时似乎是在看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走进诊室。我跟着她走进去，她看着我用无比厌恶的口气说“走开，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过了10天李新萍才答应在她家里和我好好谈一次，由段老师主持。我临出门时我妈仔细地叮嘱我一番，这几天她也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 　　段老师已知道发生的事，他见到我时并没有谴责我，李新萍看到我时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段老师给我们讲了几句大意是双方都应该冷静面对的话后就躲到卧室里去了。我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都不想先开口。 　　我偷眼看她，她似乎在酝酿着情绪，泪渐渐的盈满了眼眶。她忽然定睛看着我问“为什么？难道我不好吗？你就是找也得找个良家妇女！” 　　我一直没机会告诉她其实那天我和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发生，可我知道就是说了她也不会信，可我还是告诉了她。她根本置若罔闻，我索性说“我错了，你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不能，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我说了很多认错求饶的话，可她根本听不进去，渐渐的我有些烦了，我对她说“你要是早点和我那样，我何至于去外面找，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吗？我有需要！” 　　她气得嘴直哆嗦，冲我大喊“你滚！” 　　段老师赶紧出来劝。 　　我的火也上来了，我还没这么求过谁呢，我冲着段老师鞠了一躬就跑了出去。当我哆哆嗦嗦的打火时，眼前的挡风玻璃模糊了。 　　后来的事是段老师告诉我的，我们分手不久，有个马来西亚富商偶然间看到李新萍，就开始疯狂的追求，李新萍破罐破摔地想随便嫁人算了，就算这个人黑乎乎的又矮又胖，可至少他有很多钱，他们在海逸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后，富商就把李新萍带回大马去了。 　　我听了后心痛又狠毒地想，那个他妈的大马佬算拣了便宜，他发现李新萍还是处女后，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妈的！ 二十二. 　　李新萍离开后我心灰意冷。 　　和京生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近，我们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在一起吃顿饭。当他听说李新萍和我分手后大惑不解，他觉得男人在外面玩玩是很正常的，然后他有安慰我天下女人有的是，何必守着棵枯树吊死，我笑骂他怎么能把李新萍说成枯树。 　　京生别看比我小，孩子都4岁了。他很少提及他老婆却常说起他女儿。我第一次去他家时才发现其实他太太是位很漂亮贤淑的女人，也许自己的老婆看惯了吧。他家有只胆小如鼠的串种波斯猫，除了白毛外，眼睛的颜色已不对了，他老婆说这猫没等我进门就慌张地窜到衣柜顶上，京生向我介绍它时我看见箱子后面一对惊恐的眼睛。 　　老实说，刚失去李新萍时我真的很难受，但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渐渐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这时老徐因病从部队上退下来，因为他的级别很高，在北京很难找到有领导职位空缺的单位，后来他去了一个廉洁的单位做了副手，也就是从这时，我和他家，关键是和徐昆开始了新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李新萍还记得我的手机号，当她又给我打电话时，我都忘记了这个声音曾对我来说是多么甜蜜。 　　我第一次去香江花园时，门口的保安给李新萍打电话核实后才让我进去，大概进这个门的车都是宝马奔驰，象我那辆寒酸的切诺基只配这里住户的保姆开出去买菜。 　　李新萍变了，8个月不见，她的举止、言谈、眼神都变了，她穿着一看就很名贵的休闲装，脸上化了恰倒好处的淡状，酷似出身高贵的皇族女眷。 　　她彬彬有理地请我坐在巨大的客厅中间那张暗红色的名贵沙发上，挥手指向吧台上众多洋酒让我随便挑喝的，我说还是喝茶吧，她吩咐保姆（我后来知道是菲佣，特地带回来的）给我沏茶，我喝了一口就知道，这茶叶的价格决不下1000元/斤。我谢绝了她要保姆拿来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点了只自己的中南海。 　　我们都有点拘束，分手前曾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着这间富丽堂皇的但不失雅致的客厅，一定是李新萍主持设计的，我相信那个富商没这么好的修养。 　　我盯着沙发边高大的绿色植物发呆，我知道她一直在看我。果然她沉不住气先开了口，那是句很庸俗的开场白“你过的好吗？” 　“你请我来就为了说这个？”我没好气地说。 　“别这样，我知道你还恨我，可当初要不是你~~~”她说。 　　我赶紧拦住她的话“如果您叫我来是为了再骂我一顿，那我马上走，现在再说那个还有意思吗。” 　　她有些歉意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当初我太冲动，把感情想得太完美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你。”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奇怪，她怎么会这么说，莫不是？ 　　她看出我有疑问，脸有点红，不再说什么。那天我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睛有些潮湿，她说她知道了我一直去她家看望段老师的事，她很感谢我。 　　我说那不值一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后来我抽了两支烟后就告辞了。 二十三. 　　当李新萍再给我打电话想见我时，我说见面可以但我不想去她家。我们约好去凯宾斯基饭店的西式自助餐厅。 　　那天正好有来自墨西哥的一个乐队在餐厅演唱，我喜欢他们的爵士乐。我不客气地掰下餐台上那只巨大龙虾的爪子仍进我的餐盘，李新萍看我这样有些乐不可支，她款移莲步周旋一圈回来，盘子里只是些沙拉和水果。 　　我嘲讽她“怎么嫁人后都不会走路了，你那老公不会是出身土司吧，听说土司家里规矩更多，比英格兰皇家还摆谱。” 　　她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损，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我不服气地说“谁让你嫁给别人的！” 　　她眼圈一红，泪就快下了“你说，这都怪我吗！”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我和那个女孩什么都没干，可你就是不信。”我愤愤的说。 　“你跟本就不该带她去酒店，就算后来什么也没干，可你这种行为就不可原谅。”她也激动起来。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看她的情绪不对，赶紧缓和。以前我们吵嘴时我也是这么让着她的，她最大好处是轻易不会翻脸，只要我一哄马上就好。 　　果然她没再发作，她说“是啊，今天我们都这样了，再吵还有什么意思。”我趁机大肆挑拨“你老公不地道吧，我就知道这帮有钱的没什么好东西，对不对？他要真好你绝不会再找我的，一定老老实实的在家守着他！” 　　她居然没反驳，我知道我说中她的痛处了。 　　关于她老公的一切我在前面已有叙述，不再赘言。李新萍在北京的确很寂寞，她又不敢随便到街上抛头露面，怕遇到以前熟悉的以为她仍在大马的亲友。我知道她生活的很委屈，但她并不想改变。 　　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终于上了床，她有钱，在建国饭店包了房间，那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二个月。她很小心的采取了避孕措施，我对她开玩笑地说生一个吧，我自己养，那知道她楞楞地看着我，哭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已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无法改变现状，我们过去曾那么深厚的感情使我们在暗地里快乐地做情人，我们约定永远保密，永远不约束对方，谁有需要时，对方不得无故拒绝。 　　我们就这样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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