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腕 发表于 2004-10-13 20:54:53

[原创]以树的姿态行走

    女孩今年23了,看了新出的《婚姻法》,女孩看到其中有一条是,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不得超过20周岁,男性不得超过22周岁。“我好象应该回去结婚了,呵呵”,女孩在心底对着自己自嘲,房间里的灯光很明亮,窗帘没有拉上,窗上的玻璃就成了一面平面镜,镜子的另一面,女孩的背影是黑色的,在黑夜的帷幕上女孩的身影如同一尊镶嵌在黑幕上的浮雕,对着浮雕女孩可以轻易的审视自己,苍白的眼神闪躲在睫毛下,游离、闪烁,含着不成熟的因子,成熟的身体里有一颗和躯体不适宜的稚嫩脆弱的心。

   模糊了视线,女孩把精力集中在耳朵上,可以听的很清楚窗外雨声,打在不知名的物体上,“沙沙沙”或“滴答滴答”合奏的乐章和谐,悦耳,女孩没有听过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不知道那振人心脾的力量是和这乐章一样,如同熨斗那样把心事熨烫的平平的,没有一勾一回的皱纹,女孩觉得在这样的黑夜亮一盏橘黄色的等看书喝茶是幸福的,在这样的黑夜里睡觉上安全的,她想罪恶应该是能够被温润的春雨洗涮掉的吧,女孩的思维总是有点与众不同,她把春雨与罪恶的弥散看作了是因果的必然的联系。
     
    小时侯老师用喜欢一个叫“思维紊乱”专业术语来概括女孩思维的“形而上学”与“不完善”,当小女孩渐渐长大到足够明白紊乱这么词语的内在含义的时候,她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紊乱。只因它还没有给女孩带来实质性的恶果,女孩迷糊的个性,纯真的笑容,漠然的表情,使她看起来犹如18世纪的恬退,隐忍的修女,它掩饰了女孩一半张扬着的灵魂。

    女孩记得自己好象在14岁那年就开始拒绝自己思想上的成长了,她喜欢孩子间的纯真、默契与一丝不苟的淘气,女孩至今都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在写信给朋友的时候她还是坚持在上面画蓝树叶、红绵羊和长翅膀的蛋,那是她儿时遗留下来的习惯,关于儿时的记忆女孩忘记的差不多了,保留这个习惯就好象自己保存的是上古时期的古董那样令女孩兴奋。

    女孩纯真,女孩浪漫,女孩敏感,女孩怯懦。随着成长,女孩有了自己的所谓思想,那个思想上的棱角,它磕磕碰碰,在刚开始的时候流露出血的痕迹……然后是创伤、发炎,似乎没有任何一种良药可以为这类似于肿瘤或者是癌的物体解毒。逐渐,女孩有些恼怒了,却不知道应该和谁去生气!孩提时代,曾经是个国王,底气十足,沉醉。一觉醒来,没有任何摇篮可以放的下这庞大的肢体,任何孩子般的肢体语言都让人觉得不可原谅。如斯,厌倦,不可抵挡。

    从无畏的猖狂到屈服的苍凉,不着痕迹。点点滴滴,缠缠绕绕着的一点底气在市井的吆喝声里渐渐地萎谢了。镜中人终究迟暮了,一脸的谄媚,又好象桌上刚端上来的一盘半生不熟的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天地之间应该有个缺口,缺口后面应该有一双审视世人的眼睛,风飕飕的刮进来,匆忙的人们无暇顾及,他们只是演戏,一出又一出,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从蛮荒到文明,戏台子搭了几百个世纪终究有些朽了,渐渐的那双眼睛的主人也有些累了,他沉沉的睡去,天堂失火了。

    女孩的那些想法好象屋檐上滴下的雨珠,开始的时候有些声响,屋上青瓦有些回应。于是女孩喜欢听雨和青瓦对话的声音,在他们的私语中睡去,拥着被子,有种无端的安全感。但活着的那些生灵们总归是嘈杂的,你必须和他们对话,惹他们欢喜,你不得不笑,不得不撕下点尊面严脸和他们的欢喜和亲,否则他们便视你为异类。你怨了吗,女孩?不,我虽不是青莲却仍旧爱这个“肮脏”的世界!!但这一切和雨无关!

    于是,一珠草以一棵树的姿态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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