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就算做了又如何
1、 遇见你在迪厅 那正是可以用疯狂或者放肆来形容的夜晚。你裹着一件毛绒绒的外衣坐在最靠近出口的一张小桌前。迪厅里的光线照在你身上就像有无数的小手解你的钮扣。稍一动,所有与白有关的颜色便乘着劲儿往外跑。那件外衣的领口很大,偶有人走过去,肩头都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两条发着荧光的细带,很招人惹人撩人的。
我忽然就有了一种扑上去抓那两条细带的欲望。我手里捏着的是那种本地产的八元可以买一桶但在这里却是一小杯二十元的散装啤酒。我记得已经喝到第五杯了。你的目光便漂在这啤酒的泡沫上了。我弹了个很响的指,仿佛比迪厅里的音响还响似的,那服务生一下子就过来了,也不用我吩咐,我和你的面前就摆上了两排晶亮的杯子。小伙子的手法很纯熟,眼睛在别处溜着,但手臂一划,每个杯子里就都注满了一样多的泡沫儿。
你端起了一杯,一仰头,杯子就见了底儿,接着你又将手伸向了第二杯。我就有些邪地望着你笑,你的手停在半空里,我凑过去,嘴唇紧挨着你的耳朵:怎么,就这样喝了。你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说:你要知道,外面的四十元五十元的可以叠一打的。你的手便向上举了举,我赶紧按住:别拿啤酒泼我,那情节电影上都有,太古老了,一点也刺激不到我,玩个别的花样。你也笑了,望着我的目光似乎比我还邪。那你说,什么样的花样才能刺激你?我说:我其实很绅士的,就让我亲一下算了,一下一杯啤酒。
你的手于是绕过我的脖子,挑逗似地说:我凭什么让你亲,再说,那有什么刺激的,这样吧,你喝一杯酒我们做爱一次,但你行吗?我愣了愣,但还是端起了杯子,你的手指就在我的眼前晃着,可当你伸出四个指头的时候,我已经一口也咽不下去了。你的声音于是非常性感地冲击起我的耳膜:果然不行呀,才四次。我的口齿已有些不清,我努力说:谁说只有四次,我再来。你的手于是堵住了我的嘴,算了吧,四次也行,要不然,连一次也做不到了,你说吧,地方你找还是我找。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还真鸡呀,我可不是那个客,行了,我不玩了。说完,我也不再理你,扬手就叫服务生过来结账。你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抽出几张现钞,对服务生说:不用找了。
你说不用找的时候,很优雅的,倒有点像阔少妇的做派。我暗自好笑,觉得现在的鸡都能让人开眼了。
我在迪池里乱蹦的时候。我发现你脱去了那身毛绒绒的外衣,也进了迪池。
如果说那个夜晚疯狂或者放肆的话。你应该是这个夜晚的极致。在滚滚人流中,抵我胸的是你的头,顶我腹的是你的臀,有时你甚至将脑袋钻进我的腋下,那对坚挺的乳就热乎乎地粘着我。仿佛我反而成了你的猎物,藏无可藏,逃无可逃。那一次,我几乎被你折腾得筋疲力尽。以至于我想要回来的时候,双腿沉重的如同灌了铅。
后来,我问你:不就喝了那么几杯酒么,犯得着你对我下黑手?
你反过来问我:知道足球吗?我点点头。你笑着对我说:那叫越位,或者反越位。
越位!反越位!这两个词让我想了半年。
2、 当我有些思念的时候
我一直认为,网络聊天就是给那些最无聊的人设计的。所以当我最无聊的时候,就去聊天室里吹七吹八。
点我的是一个叫小红的女人,其实她是不是女人我也不知道,现在拿女人的名填女人性别在网上寻开心的多的是,我认为她是一个女人纯是因为她说她看到我的名字她就想入非非。然后我就问想入非非又能怎样。她敲字的速度很慢,每个字几乎是爬着爬到电脑荧幕上来的。不过我很有耐心,就等她一步一步地爬。然后慢吞吞地想要说的每一句话。
她说:想入非非你不懂吗?就是。
她停了半天,才又敲出下面一句话: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呀。
我盯着这几个字,忽然就想笑了。我好像感觉到我自己的心里面最渴望她给我的解释是什么。而她张扬的上一句后面跟着的却是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就像鱼儿快要上钩了,但只是碰了一下饵,却又飞快地逃跑了。我想这应该是个女人了。
她问我:干吗呢?我说:想事呀。她问:想什么事?我说:这能告诉你吗?
于是小红就在窗口里打出了一个哭的小模样来。其实也就是用冒号和左引号组成的一个看起来嘴角向下弯着的图形。我乐了,问MM别哭,MM哪里人。
我不告诉你。她有点使小性子。
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在网上都是我骗你你骗我,有几个说的是真话,所以你说了我也不相信。这几个字我打得飞快。
哇!真看不出你还是有那么点意思。
我没意思。我倔强地说,我感觉自己的这句话像是一个小女子在和自己的恋人呕气。
小红便真的笑了起来,那种笑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却十分真切地能够感觉到她的笑是那种毫不设防的,不假修饰的笑。想想也的确这样,都在网上,都是一种虚拟的化身。想笑便笑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我喜欢粗壮的男人。她说得十分露骨。
粗壮得让你死去活来的那种吗?我一下子来了兴致。
嗯,可现在有这样的男人吗?你也知道现在的男人已经衰落成了什么样子,就是硬一点的胡须都越来越少了。可能你是个例外吧。她没忘照顾我的颜面。
我说:男人硬的可不仅仅是胡须呀!
她说:那还有什么?我暗笑她明知故问。但还是回答:男人可以像弓一样,让天下所有的女人变成这弓上的弦,弓硬吧。我有点意乱。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象西楚霸王常用的那张弓被拉动时的情景。
她打过来了一串儿笑的符号,也就是冒号后面紧跟着一只右引号,还在那符号上加上了一 串儿红色的感叹号,让人看起来就更觉得暧昧。
她说她一个人在家。老公随时会回来。她说她很想和我疯狂一次,就一次。
我当然知道那一次疯狂是什么,也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一次。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女人红红的指甲来。她让我眼前总是一片红红的血液。
我说:尽管此时性欲在我的体内无休止地涌动,但我害怕释放,因为释放掉男人的激素其实是对女人美丽的一次伤害。
我美吗?美!你又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我美。美是不需要看的需要感受。你感受到了吗?是的,有点像西班牙斗牛士手中的那块篷。
于是,小红就问我天花板在哪儿。我忽然明白了。在她的屋里,飘着的,可能就是一屋子寂静的红了。
对了,我的网名叫《我粗壮的像头公牛》。
3、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和翠儿分手快十年了吧。我只觉得奇怪。和她在一个地方呆了这么久,我却几乎听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也从来没有见过面。我想这也许是我和她的缘分真正尽了吧。
但翠儿却一直停留在我的生活里。就像传说里的影子,我是抓不住的,也摆脱不了。
所以,你一听我说翠儿就一脸怒色:都说现在的男人水性杨花,又喜新又不厌旧,人家都不拿正眼看你,你还把她惦得像个宝贝似的。我只好听由你数落。最多时也只是嘟哝一句:谁叫我爱过人家呢?但你却实在喜欢听我讲我和翠儿的过去。
我和翠儿其实没什么的。
其实没什么?这其实算什么?那么其“虚”呢?
我忽然就觉得怅然若失。觉得心尖尖上被人揪了一下。
翠儿的鼻子很好看,有多好看呢,我说不上来,反正这样的鼻子天生就是给她这样的人长的。她爱看连环画,尤其是迪斯尼或者日本姿三四郞那样的卡通。但我相中她却仅仅是因为我就有这样的一本《猫和老鼠》而她却一定要看我偏偏不给。后来她就伏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搐着鼻子对我说:要是我让她看了,她就是我的铁哥们、死党。我告诉她说:我有的是铁歌们、死党,有她不多,没她不少。她想了想,似乎下定决心地对我说:可你的女朋友不多吧,做你的女朋友如何。这倒是个绝妙的主意。那时,我就盯着她好好地看了几眼。我发现,她的鼻子周围还有几粒小小的雀斑,很生动,很妖饶的。我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
翠儿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电影院里放映的是一部叫好多人落泪的印度故事片《镜子》。她也少不了动情一番,我原以为她会像其它所有的恋人一样,伏在我的肩头哭一场的。可她宁肯把一件红色T恤弄得稀沥哗啦的,头也没向我这边侧过来。因此,我就觉得自己的胸怀还不够深沉结实。如果一个男人的胸怀不能让一个女人的头埋进来放声痛哭,对我的打击可想而知。于是,我的痛哭声震天而起,几个平日交好的朋友把我往外抬时,我还在喊:我不活了。
翠儿结婚的时候我很晚才去。她穿着一身大红的新娘妆的美星大酒楼门口迎宾。新郞却是我的同学,一身黑色的西服把他映衬得骑士一样。她偎着他一脸幸福的模样,俏生生一对金童玉女。我强装欢颜老远就喊:老同学,你把属于我的新娘抢走了,你得看紧点,不然我跟你没完。她一下子就笑得直不起腰来,我说还好还好,看我这模样,鲜花总算插在该插的地方了。她愈发不可收拾。指着我,弯下腰说:你说你是牛粪呀。老同学拍拍自己的胸,乐乐地说:我才是牛粪哩,不过鲜花只有插在牛粪上,才开得艳。说完塞我一条金白沙,你替我迎一会客人,我刷个牙去?说完一溜烟跑了。留我在那儿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翠儿的婚礼进行的晕七素八。老同学也没个正经样。给宾客敬酒时客人喝得少他却喝得多。我一把扯过他悄悄说你这样子哪像个新郎官,喝醉了怎么过洞房花烛夜,再说,你想要孩子,血液有酒精多了总不是好事。老同学挤眉弄眼说:呵呵,再过几月我就是孩他爸了,那来的洞房花呢?我忽然明白过来。当时狠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心想:这坏小子, 原来早早就把翠儿给上了。
我本来有机会做这一锅熟饭的。可终于还是把一锅米做成了夹生。
4、 说说你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那次醉酒,我可能会和你走不了这么近的。
其实我们都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件心里喜欢得很的衣服,当时由于许多原因没买,可心里却实在惦记得很。所以,我仍然愿意掷大把光阴,抽出一切空闲时间陪你。
我们之间像是两条平行的轨道,我们都努力地向一个方向走着,却似乎都恪守着自己的那条线,从来不肯再近一步。而我们这样在一起搅和,彼此却实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者生活欠了点什么缺少了点什么。我们在公园里划船,都是租那大号带篷的,我这力蹬呀蹬呀,你劲小,船只在原地转着圈,于是放肆的笑。开小跑车,又捡那最小的,你挤我我挤你,让车儿在车道上横冲直撞,常常惹得跑车管理员冲我们吹胡子瞪眼睛。嘿嘿,绝对初恋。
你便时常抽空来找我,做饭洗衣服,挺像回事的。我打趣她说:我都有小老婆了。
你便抬起头来冲我笑:那今天晚上就圆房,怎么样?
我说不行不行,如果我们不小心,我可不想对不起你老公。
你便生气了: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我说:太夸张了吧,不是说结婚五年才是危险期,你们才三年呀。
你瞪我一眼如果不是这三年,我能和你在一起?
我的心里便有些怕。怕这个女人疯起来,我恐怕难以招架。
你的男人是个木材加工厂的老板。做仿古的桌凳屏风兼做那种很结实的床。他喜欢结实的床据说是他和女人做爱时曾压坏过三张床,有一个女人并因此受伤到现在也和他没完没了。除了新婚时的那一二个月,他几乎是不着家的。就算有时深更半夜回来了,也会把你从梦里弄醒,然后不管不顾地上到你的身上,完了就像猪一样爬在一边。每当说这,你的神情总是很忧郁。女人最看生重,其实并不仅仅是这个呀。
你的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足球迷。常常拉着对此一无所知的你看足球。有时候你好想和他说说话呀。终于你知道了他和一个女球迷打得火热。
女球迷愿意和他一起疯狂到深夜。
他曾经若无其事地对你说:她愿意给我生一个小足球明星哩。
我很奇怪你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反面显得很平淡,仿佛看得很开似的。你说你真的不怪男人,他在事业上是成功的,对你也是好的,从来不骂你,宠着你。可是当你听到他像对别人而不是对自己的妻子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真的感觉到你和他,只是形式上的夫妻,思维和记忆已全部的从你的躯体里飞走了,甚至不留一点儿痕迹。
你说这点我相信,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可是,你知道吗?你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你又是那个男人的翻版。
所以那天晚上,我就喝醉了酒,并且第一次吻了你。但我们其它的事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说我吻了你,让你得到了一种补偿。
我说我吻了你,只是吻了一种心愿。
就这么简单。
5、 我家的一只鸟
我喜欢去那个叫“芭拉拉”的迪厅。就像和你初次见面时一样,坐那个位置,通常时候像只 喜欢盯人的蚊子,但那时还没有遇见你。所以就盯上了台角上伴舞的女子。说实话她和翠儿实在像极了。我当然知道她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我那个老同学现在早已混得人模人样了,怎么会让他的妻子到这种地方。
有时她也上台来献歌一首,她总是唱一首歌,歌名叫《一笑而过》,那歌总体还是挺有意思的,但常来这里的人却不爱听,她一上台,总有一些嘘声。
我忽然就心血来潮了,招手叫过服务生,叫他拿来了一束鲜花。等她唱完,我就冲上台去,献给了她。然而,当她伸手接过鲜花的一刹那,我发现她竟紧紧地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我心中不由一动。那眼神我简直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翠儿的嘛。但我又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而翠儿是从来不用这个的。翠儿只是爱捉弄自己的头发,有时披开了,像一个瀑布,有时扎起来了,像一个马尾巴,有时让刘海翘起来,有时就是属于爆炸的那种。但这个被主持人称为莫兰的女人,气质上未免差了点。
不过是娱乐来了,还管那么多干吗?
在她伸手接过花的瞬间,我感觉到她的手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的心神不由一荡。我伸出小指,扣了一下莫兰的手心。她顿时有些慌乱,我悄声说我在十三座。然后一下子就从台上跳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这样对她说有什么意思。我说的那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但我坐回到我的座位时,我的心中竟有了一些莫名的期待。我都想好了,我不会对她说她像极我的一个朋友。那样的故事太古老了,也许会被人笑话的,那我该对她说什么呢?
主持人说莫兰有一首歌要献给十三号桌。
我听得出来,那是一首名叫《你的小鸟》的歌。歌词我很熟悉:那年我与你相伴,却换来一生的寂寞。我知道你就像一只苍鹰,小鸟儿无法和你比翼。都是年轻的罪过,有个美好的开始却不能一直延续,我的鹰你何妨下落,让我做你的猎物。……
这是她唱得最好听的一首歌了。等她唱完,整个迪厅便响起了掌声。我也很激动,觉得自己让人们重新认识了她。
我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她都没来。倒是那个主持人过来,交给了我一包东西,说是莫兰的,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本《猫和老鼠》。我一下子惊呆了,没想到莫兰竟真的就是翠儿。
那天晚上,我足足喝了一大啤酒。啤酒的味道让我品来怪怪的。我一边喝一边骂人。觉得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对翠儿的记忆一下子变得很清晰。只是我想不明白,猫、老鼠和鸟之间,什么才是我最需要的。
翠儿是不想见我。
我记得她在我的肩上曾经留下过一个齿痕,从现在开始,每天都痛,都痛,都痛。
我想如果下次我还能遇见她,我会对她说:我家有一只用金丝儿编的笼子。
6、 打擦边球
一起床,我就觉得迷迷糊糊的。夜里喝了一杯浓茶,翻来翻去睡不着觉,于是干脆上网找一两篇小说看。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篇。我记得那篇东西叫《贾宝玉初识云雨情详解》,看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宝玉初识云雨情写得是什么?那后面的详解也就肯定是儿童不宜之类的。所以自己晚上做个出格的梦就很正常了。你盯着我床上的那块污迹便非要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我说:反正不是和你。
那天,你涂了鲜红鲜红的嘴唇。
我原以为你会和往常一样挠着我的胳肢窝,要我说出是谁,不说,就跟我没完。但你没有。
你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沿上,眼神里透出一种无奈来。我说好了好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我于是觉得很奇怪。
你说:我已经离婚了。
关于你是否离婚的事,我其实很早就有这样的预感,我想呀,如果夫妻之间,做丈夫的理直气壮地对自己的老婆说有别的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说的人不顾忌,听的人也没感觉,这样的婚姻,离解体本身也就不远了。但我还是有些吃惊。你说前天晚上,你们还在一起做爱到深夜,完了,他就躺在你的身边呼呼大睡。你给他至少盖过五次被子。这听起来完全就是正常夫妻间的做派。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至于你和你丈夫之间的事,尤其是床笫间的事,你是没少对我说的,而我听久了也觉得就像很普通的一句话,自然引不起我过多的遐想。从你对我的描述中,我当然已经感受到你们之间的不和谐,但说透了去呀雨呀的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门必修课而已。不看重不行,可看的太重也未必。我说:其实男人大多都是一样的,只顾到了自己的快活,而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伴侣的感情温习。你们之间到不是那一方有问题,有问题的也只是缺乏交流。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主动交流呢?
你忽然噙着眼泪笑了。捏着我的手说:你老婆不在家,把你憋坏了吧?
我知道你在岔话题。但我看你脸上那么一点点坏笑,心还是飘了起来。我说没办法呀,没地方可释放,只好对不起床单了。
你便坐在我的身边,认真地问我:你实话告诉我,想过要我吗?
我摸了一下她的脸我又不是柳下惠,不想女人,我有病呀。
我说想呀,有时候真是恨不得留下你过夜,我们可以通宵做爱。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可以给你呀,要多少次都行,我愿意的。
不是不说,是不能说,我是个伪君子,可我还想做个高尚的伪君子呢。
你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你呀,和他真是两个极致,你们为什么不能加起来再除以二呢?
我说这世界上还找不出两片相同的叶子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脑积水,或者性冷淡,或者阳痿,或者……,我和你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说没上过床还在这里愣充好好先生,给谁说谁信呀。
7、 想入非非
人有的时候是很脆弱的。
如同你的婚姻。
我是无法让你和婚姻去抗争的。我想,就算是你听我的了,但结局也不见得如人愿。所以,我想到了避开这个话题。尽管我心里明白,我的肩头上,永远也不可能扛起对你的一份责任。
我和你是在那个下午分手的。虽然仅仅是一次普通的分手。
我是明白你的,也知道你是一个并非没有理智的女人。我很想说其实我也是喜欢你,但我却说不出口。我们之间的关系真让人弄不懂到底是什么。说出来又如何呢?除了叫人听着有些虚伪外,还能有别的?我也暗示过你了。不过,你满脑子都充满了情欲,满眼睛都想说爱,这也不得不让我欲言又止。我不是不敢喜欢一个人,可我不能预言就算现在爱了,将来是否也能去爱。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的,包括她们的容颜和她们的心。
我给自己说:如果你走出门后回头看过我,我就要你做我的情人。
你真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到情人两个字时,心里却是罪恶的。就是那种给自己的放荡找借口的那种。确切地说我其实早就想那么做了,却一定要给自己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是办歪事讲歪理吧。你走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在我的额头用手拍了拍,我的灵魂深处顿时被刺了一下。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强烈但很清晰,我知道有些不对,可仍然想试一试。
我想,不如就好好恋爱一次得了。
想想也是,为什么不呢?
8、 城市对象
我一边在吃“通月霄”的糕点,一边和小红在网上聊天。
她突然对向我要电话号码。我给了,她很快就打了过来。
我觉得小红这个女人除了有点“色”外,其它还是蛮不错的。当然和她在网上聊天时,我也很色。只是我经常不由地想大概她是属于那种家里有钱,但男人心不在家的富家妇人,梦想红杏出墙却还能把持自己的那种。这一点小红也承认,她说她曾经和许多男人网交过、电话交过,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从中获得快感。我笑着回答她说你这个人很无耻呀。小红说你也够无耻的了,你粗壮的像头公牛,那个女人能不为此动心呢?我哈哈一笑。小红说不骗你,网交和日常做爱一样,也需要有一些艺术做陪衬的,美妙的性不仅仅是冲动和呻吟或者男人的活儿有多坚硬,女人有多柔顺……还得有抚摸呀情话呀风度呀很多很多,这样才能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我说我的风度你看不到,我的抚摸你感受不到啊。她说:你的语言下流但很有艺术感染力,看得出是爱读书的,我喜欢呀。我当时就想,在网上和人调情,也需要艺术吗?
现在她打过电话来,我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了。
我握着听筒对她说:我现在吃饭呢。
现在都几点了,你才吃饭?我说晚上十点。
小红从电话里叫了起来,你在吃饭,可我还饿着呢?
她说饿字时语气很沉。我当然知道指什么?我说你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正经点。
小红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说:我想见你。
我说别,在网上交往好好的,怎么胡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便变得急切起来:我就是想见你。
我说我可丑死了,也见吗?
嗯。
她说,我知道你在平日生活中一定和网上表现的不一样。
我说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说:你应该是一个很严谨的人。我问为什么?她说:其实,在网上放得最开的,往往正是在生活中极其压抑的人。你想呀,一个有着正常思维的人,生活在一种要你时刻谨小慎微的空间里,想说的不敢说想做的不敢做,而在网上这一切就变了。不用设防呀。
小红说着就笑了。
我不由得感叹这个女人敏锐的感觉。尽管此时我的内心深处有点沾沾自喜。
我说现在你想见我,不就把这种开放给打破了吗?
小红的声音很好听,她说:这几天是我的安全期哩!我捏着话筒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说你是个疯子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她咯咯的声音于是变得很轻快起来,你肯这样说,说明你人还不错,再说你要是见到我就舍不得卖了。我说你就那么自信?她说我要是不这么自信,早就完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无奈,虽然很空茫却依旧能随心所欲的无奈。
我说你这个人呀,看来真的想越位了。
我说:你先别忙着想见我,等你下次安全期了,如果还想,我们约个地方。
9、 去翠儿家
我想我还是应该去见见翠儿的。毕竟我和她还有那么一次相会。
她家在什么地方住,我自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我那个老同学在他们那个区是名人,并不难找的。但我按一个广告上提供的电话号码向她家打电话时,接听的却是别外一个女人。我还以为是他家的保姆呢或者什么人。我说我找史小翠。她说没这个人。我急了便报上了姓名,并告诉她我和老同学的关系。
她说哦,我知道你的,老公向我提起过你。我吃了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说你怎么成他老婆了。说完又觉得不妥,连声道歉。那女人的语气于是很淡很淡,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说没关系的,你们之间的事,老公都向我说了,他还说为了这事,你一定会来找他的,你们有约的。我哈哈了两声,说:先别说这些了,能告诉我她的地址或者电话吗?
我按着那个女人提供的地址找到翠儿的住处时,已是黄昏时分。翠儿的住所是一个老式庭院,看起来庄重的很。翠儿开门后,先是一愣,接着就一把将我拉了进去。
我急切地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她说我们是谁。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我在说的是别人。我说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都是过去的事了。翠儿淡淡地说。那你现在?
不好。
你一个人过吗?
嗯!
你还没吃饭吗?
吃过了,你呢?
也是。
然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仿佛该说的话全说完了。
我其实很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一个人过的,为什么要去“芭拉拉”唱歌,那天为什么没来,还有……不过我却觉得什么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问。而她看起来也想问我些什么,却也什么也没问。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
我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表。指针指着十二点。
我说我该回去了。
我说:我该回去了!
翠儿突然抬起头来。既然来了,能不走么?
我愣在当地。
“那年我与你相伴,却换来一生的寂寞。我知道你就像一只苍鹰,小鸟儿无法和你比翼。都是年轻的罪过,有个美好的开始却不能一直延续,我的鹰你何妨下落,让我做你的猎物……”
翠儿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唱着唱着,我的心跳就加速了。
我说翠儿,我不走了。
10、在翠儿家过夜
翠儿的卧室是一间足有三十个平米的大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支着一张可以并排躺下五个人的大床。床的周围用大幅落地的粉色帐幔包裹起来,再配上蓝荧荧的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翠儿弯腰铺床的时候,我看着她浅白的浴衣笼着的臀部,我的心一下子就醉了……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
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但我们又分明都感受到了整个房间弥漫的热量。一切都似在顺其自然中就展开了。
翠儿说:睡吧!
我应声嗯。
然后我们就直挺挺地躺到床上。
这应该是发生些事的时候吧。天知道。
在一片粉色与蓝的色调中,我的全身都像被浸走了形。我忽然很想说几句话,我觉得就这么进入那一个主题似乎快了点。然而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便继续躺着,翠儿在我的身边也躺着,更像一个拘谨的少女。我的眼光一闪,就看见了她那张对我有着非同小可意义的脸,她的双眼紧闭着,竟然一点也不像爬在我对面的那个样子。翠儿的肤色很好。曲线也很美。刚冲完澡的身体,向我充分展现着一种美妙的弧形。她的手就放在我的手边,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如此灼热的颤抖。却被一种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包裹着。我的内心一动,我想大概是我们久未相会的缘故吧。
很奇怪男情女愿的一对,在如此没有纷扰的地方,脑子里竟还能产生如此多的念头。翠儿如猫一样的柔和竟也激不起我汹涌澎湃的情欲。我的内心并没有挣扎,也没有负疚,但却总是让我感到缺乏那么一种水到渠成的归属感。
我说:翠儿。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这一声是从地心里钻出来的吧。我说:我觉得我应该变成一个野兽,发出令人窒息的嚎叫,这样对吗?
她又嗯一声。
我便俯起身来。她那光洁的胸上下起伏,眼睛也微微地眯着,像在等待什么。这应当是我最熟悉不过的表情了。她的唇还是那么柔软么。我的腹部忽然涌起一股火热。紧接着,我就将双唇慢慢地凑上去。
这也许是最能激发高潮的时刻吧,或者说是最能引人入胜的时刻。然而,就在唇相接的刹那,我却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我说翠儿,你等会先,我刷个牙去!
准确地说,那个时刻也许真是我后悔得肠子发青发绿的时刻。等我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我竟然发现,那一种令人消魂的情节一下子变了味了。翠儿侧着身躺着,如同睡着了一般。我唤了几声,也没有应我。我于是暗恨自己,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我想,我是最应该上她了。
我猛地扳过翠儿。我说:我想要你!
翠儿的表情很平淡。翠儿说:西,今天我困了,睡吧!
那一夜,我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翠儿送我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留我的意思,但我知道,和翠儿的缘分,算是真正尽了。
10、 镜子
你一见到我就说,我们私奔吧。我说:嗯。
我说奔到那里去。你说随便。
我笑着说:回来不。你说回来。
我说回来那还叫私奔呀!
这是我离开翠儿一月后的一次对话。我只是奇怪你竟然有这样的念头,你的婚姻已走到了尽头,我却是妻子不在身边孤身一人,想做什么都做了,何苦何来私奔。然而你想,却是实实在在的。那天,你提着一只箱子,里面装好了远行的衣物。你说:我怕这个地方。
我坐在床头上愣了很久,你的声音唤醒了我。我听着你的脚步声从卧室里沉静下来,就知道翠儿已经全然明白了我的心思。我钻到浴室里,把凉水开得大大的。浴室里的镜子上便没有了平日的雾。我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想象你和我这两年多的一切。一切都似这水倾在身体上的感觉。有时候浓烈的出奇,有时候却也蕴藏的醇厚。如果此时我还有一些应有的思维的话,剩下的也该是一种于事无补的空白。我记着翠儿热情消失的样子,可我又不知和你这热情高涨时如何开头。只是心里面唯有情和欲罢了。
你却关了灯。
卧室里是一片寂静。窗外微风稍起,轻轻地掠动着窗纱。但我却可以感受到你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听见自己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夜,应该是一切性行为最好的同谋了。我抚摸着你的身体,抚摸着你的乳房、肚子和下面那可心挑起所有欲望的器官。你的躯体便如蛇一般灵活了。后来,当我喘息着进入你的躯体后,我切实地感觉到了,那时的你,是怎么把自己交给高空的,而我却不置可否地把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地狱当中……
你并没有爱上我呀。
我仿佛从一面巨大的镜子里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是黄健翔的声音:球进了,哈,进球无效,越位了。
我和你的感情就像一场足球赛。
真的。
11、 算做结局吧
我和小红是在街上一个叫“城市对象”的酒吧里见面的。小红却是一个算不上十分美丽却也清怡可人的女人。
我只是奇怪,平日在网上什么话都说的小红,真正见了面却上拘谨得很。我笑着对她说:看来网络还是能蒙人的,是吧?
小红于是笑了。
我便给她讲我和翠儿以及和你的故事。
小红捂着嘴直笑,说:这就是生活呀,实就是虚虚也是实呢!
我说懂了。
我说:想是一种思维,回头是一种形式,真有那么一回事了,内心深处的挣扎,就成了摆设了,所以,这世界上没有像公牛一样粗壮的人。
然后时间就到了200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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